6.5亿元债券违约后，如何偿还？
作者 | 伯懿
来源 | 债市观察
一度在医药、旅游、金融、地产、文化体育等多个领域叱诧商界多年的武汉当代科技产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当代集团”），受新冠疫情、房地产行业政策调控、金融行业监管环境等影响，如今正面临阶段性流动性问题。
截至目前，当代集团及其控股公司当代文体（600136.SH）违约债券合计6.5亿元。此前，当代集团出售旗下公司天风证券（601162.SH）、清仓华泰保险，当控制权陆续被出售、剥离后，却仍未缓解其债务危机。
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下，背负着短债压力的当代集团，能否逆势突围？
4月29日晚间，当代集团表示，因公司面临重大不确定性事项，预计无法按照原定时间4月29日披露2021年公司债券年度报告及2021年度审计报告。
公告中指出具体原因有三：一是因评级机构下调公司评级引起有关存续债务的问题，公司正与债权人沟通解决方案；二是境内公开债展期事项等对财务报表影响的不确定性；三是公司下级并表重要子公司数据尚未定稿。截至目前，当代集团尚未聘请到主审会计师事务所。
注：有存续债武汉“当代系”企业
4月23日，当代文体公告称，因受新冠疫情不利影响，叠加宏观经济环境、行业环境、融资环境变化，公司生产经营受到一定负面影响，流动性较为紧张。
截至目前，应于2022年4月22日支付的“20明诚03”1.13亿元的回售本金及2021年4月22日至2022年4月21日期间的全额利息未按期划付至中国证券登记结算有限责任公司上海分公司，金额1.23亿元。
“20明诚03”违约公告
公告显示，当代文体将通过销售回款、处置资产、请求金融机构及政府支持以及催收前期应收账款等措施积极自救，努力筹措本期债券本息，尽快向持有人支付本期债券的本金及利息，或通过提供违约处置方案等方式与持有人协商一致后延期支付本金、利息及相关费用。
据公开资料，“20明诚03”发行于2020年4月，发行规模1.5亿元，发行时票息6.5%，后选择将最后一年票面利率上调100个基点至7.50%，本应于2022年4月22日面临行权回售、2023年4月22日到期。此前3月15日召开的2022年第一次持有人会议审议拟取消投资者回售选择权及发行人票面利率选择权，但议案未获通过。
无独有偶，此前4月8日，当代集团公告称，“19汉当科MTN001”本应于2022年4月6日到期并兑付部分本息，但截至2022年4月8日公司未能按期足额偿付本息。
“19汉当科MTN001”违约公告
据公开资料，“19汉当科MTN001”发行于2019年4月，发行规模5亿元，票息7.5%，本应于2022年4月3日到期，遇节假日顺延至2022年4月6日。
此前“19汉当科MTN001”发生展期，债券持有人同意当代集团于兑付日先行兑付利息及10%本金，对剩余90%本金展期一年。然而当代集团未能将10%本金划付至上清所，构成实质性违约。
此前包括联合资信、中证鹏元、大公资信在内的多家评级机构集中下调当代集团和当代文体主体信用评级，目前均已降至C。
值得注意的是，这是当代集团、当代文体首次发生公开债券违约。
公开信息显示，当代集团成立于1988年，注册资本55亿元。公司持股比例上，由武汉当代科技投资持股约83.97%，艾路明、周汉生等9位自然人股东持有约0.127%-4.5234%不等的股份，最终受益人为艾路明。
4月28日，人福医药（600079.SH）发布的2021年年报中显示，大信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为其出具了带强调事项段的无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原因系控股股东存在通过第三方企业借款形成非经营性占用公司资金的情形。截至2022年4月15日，当代集团已归还全部本金及占用期间利息。
具体情况如下：当代集团2019年借款发生额1亿元，截至2019年末资金占用余额1元（不含利息）；2020年起最高时点资金占用金额为13.73亿元，截至2020年末资金占用余额1.25亿元（不含利息）；2021年度最高时点资金占用金额为22.33亿元，截至2021年末资金占用余额为1.88亿元（不含利息）；2022年1-4月最高时点资金占用金额为22.92亿元。
针对上述资金占用事项，上交所下发了关于对人福医药的监管工作函，涉及对象包括人福医药及相关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控股股东及实际控制人。
从人福医药收到监管工作函起，时隔近一个月才对控股股东非经营性占用公司资金进行披露，显然与上交所规定的公司收到监管函一般在五个工作日回复不符。
据人福医药2021年财报显示，2021年末当代集团为人福医药借款提供担保金额高达17.44亿元，“捆绑”较为紧密，随着当代集团债务违约，将对人福医药再融资产生一定影响。
人福医药2021年审计报告
当代集团违约也对人福医药股价造成一定影响。4月11日人福医药股价下跌7.74%，收报14.42元/股，1日内市值“蒸发”近20亿元。随后股价回调，截至4月29日收盘，该股报价15.62元/股。
人福医药日K线图
整个武汉“当代系”存续债券规模合计逾190亿元，其中一年内到期规模合计101.9亿元，短期偿债压力很大。
据企业预警通统计，当代集团本部境内共存续13只余额合计62.54亿元债券，其中一年内到期规模32.74亿元，境外还存续3只离岸债券，存续规模6.94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45.86亿元），且均将于一年内到期；当代集团控股股东武汉当代科技投资有限公司共存续5只余额合计30亿元债券，全部为私募债，无一年内到期债券；当代文体共存续5只余额合计13.80亿元债券，其中一年内到期规模10亿元；人福医药存续1只余额6亿元的债券，将于12月到期。
武汉天盈投资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盈投资”）、湖北天乾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为当代集团控制子公司及孙公司，同时作为当代集团的担保人，分别存续10亿元、15亿元债券，一年内到期规模合计5亿元，同时天盈投资还存续8.1亿元ABS项目“武汉华夏理工学院及武汉晴川学院信托受益权资产支持专项计划”，其中一年内到期规模2.3亿元。
据募集说明书显示，当代集团存续的2只公司债“17当代01”及“18当代02”在“违约事件及处置”中明确约定，“发行人发生未能清偿到期银行借款本金和/或利息，以及其他到期债务的违约情况”。
“17当代01”募集说明书
而“19汉当科MTN001”债务违约已触发了上述条款，对此当代集团“17当代01”及“18当代02”受托管理人九州证券于4月25日召开上述2只债券持有人会议，审议《关于宣布债券加速清偿的议案》在内的4项议案。若会议通过采取加速清偿，上述2只债券的本金和相应利息在会议召开日的次日立即到期应付，或进一步加剧当代集团资金流动性压力。
随后4月26日和4月29日，九州证券分别公告了上述2只债券持有人会议决议，“17当代01”及“18当代02”均未审议通过宣布加速清偿的议案，同时“17当代01”持有人会议审议通过关于债券本息展期1年至2023年5月2日的议案。
据公开资料显示，“17当代01”余额5亿元，票息6.80%，将于2022年5月5日到期；“18当代02”余额10亿元，票息7.55%，将于2023年6月20日到期。
此前大手笔并购扩张的当代集团，虽近年来开始瘦身，但资产盘活进展较慢，且房地产销售不及预期，流动性紧张现象未能得到缓解，最终导致债务违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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