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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电影与自我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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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6-29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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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电影与自我的延伸

图文/ 心湖积雪【原创作品】

遥想当年,我所做过的有关于买书的冲动傻事不胜枚举,比如“秋刀鱼之味”。

那时我还年轻,腿脚也还麻利,一有空闲的时间,总把持不住,最终绕到了一个个书摊上,于是我有一天,在书摊上找了一本书就翻了起来,于是我看到了一段话。就这段:

“长江埠是靠近湖边的小村落。秋风飒飒,吹过湖水,涟漪荡漾,日日夜夜摇撼枯苇,带来冬意。两年没有吃到秋刀鱼,秋天已尽。......

说实话,时间有限,在书摊老板的注视下,我不能过度浏览。但就凭这一段,感觉这书译的不错,有神韵。那时也是秋天已尽,我本来下班赶时间是要来商场里买烧鸡吃的。我家那时生活才刚实现温饱,但周六我们一家人还是一定要改善生活的,我要创造“家人闲坐,灯火可亲”的和谐,所以我要给亲爱的家人们买烧鸡。可我那双和腿同样罪恶的手,这时却伸向了一本硬邦邦的书再不想松开,我起了邪念,把它娶回了家。挪用的还是那晚要买烧鸡的开支。

书拿到了我的手上, 我还和书摊老板面容可亲的闲聊了一分钟,老板夸我有品位,嘱咐我常来。然后我夹着那本书回家,我一路想着即将出现的画面:我那嗷嗷待哺垂涎欲滴的孩崽子仇视的目光,她的合伙人妈妈的狮吼。

我于是在冬意瑟瑟中又夹紧了尾巴。

我痛并快乐着。心里想着小津这位电影意象大师,他的文字表达也一定像个大师。不然,我不会只是因为浏览了这一句开场,就决定买了他的那本《我是开豆腐店的,我只做豆腐》。这位秉承东方美学,喜欢用电影来演绎人世温柔的人,虽然扼杀了我那天晚上某段时光的快乐,我心中还是释然的,据说侯孝贤、贾樟柯对小津都是特别顶礼膜拜,我感觉到我此时和大导演们的审美要快同频了。我在升华中,鸡香比不得书香,我决不能后悔。是文字的力量征服了我。

我之所以长篇累牍的讲述我因秋刀鱼成为“落水狗”的切肤之滋味,只因为小津还说过另外的一句话:

“电影是以余味定输赢。”

这一点我倒是深有认同。只有千年的狐狸,才可以坐在一起谈聊斋。至少我大部分的读书行为,都是被他说的那个电影的“余味”引发的。

比如我第一次在屏幕上看到了一席绿绸裙的凯拉•奈特莉。我发现她的“余味”就很大,细吊带,蝴蝶背,白皙的背脊线,凯拉展现着女人柔美气韵和毫无遮掩的高贵,她竟然把女人的骨感美绽放到了极致。说心里话,对于俄国文学,我的脑子里首先想到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牛氓》。它们不太符合我柔软而感性的心,即使是写过《战争与和平》的伟大的托翁,他当初也不能打动我去膜拜他的巨著。而凯拉则凭着那张高贵又柔美的脸,在电影《安娜·卡列尼娜》里深深打动了我。是她的美,带我感受到了原来俄国文学也不是我偏见里的那么炽热坚硬和钢铁。

所以我要“赎罪”,于是我带着忏悔之心,连夜去苦读《安娜》。

关于电影带给我的文学回溯体验,这只是冰山一角。 我投机取巧的过程也并非一帆风顺。事物总有两面性,我也不是上帝骄纵的宠儿,有时候他老人家也会故意指给我一条荆棘之路,以利于我这个斯人苦其心志。

有一天晚上,我又得到了上帝的指引,他暗示我说,世上除了有安娜,还有《安娜贝尔》。

我果然抵御不了这种诱惑,但后来我才发现,她们确实不是一个安娜。那其实是一部恐怖片,那晚我观影结束,人间已万籁俱寂,我忽然认识到自已,即使生在蒲松龄的那个朝代,还真当不了聊斋里的书生,更别说是当宁采臣了。

关灯,入睡。睡不着,继续睡。我折腾累了,终于睡着了,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安娜贝尔在我的梦境中不约而至,卧室中一声惨叫,我脚趾头踢在暖气片上。

我在噩梦中醒来,我对上帝发誓,以后再也不在晚上入睡前看恐怖片了。可我的偏执心理却在做怪,我的好奇心是一定要查一查昨天吓了我一晚没睡好的这个叫“安娜贝尔”的小娃娃到底是谁。于是,我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另一个人物:安娜贝尔· 李。

幸好上帝这次决定不想再惩罚我的色欲之恶,他还之于文学感化我,这的确是一首美妙的诗篇。《安娜贝尔·李》,来自于埃德加·爱伦·坡的诗作。

我刚刚不想谈论,我其实是最先遇到了《洛丽塔》, 然后才了解到了《安娜贝尔·李》这个事实。

上面的那一首《安娜贝尔·李》的诗,实际上我也是通过看《洛丽塔》原著的备注才检索到的。不过,我邪恶的心灵不止一次的告诫我说:我要保守这个秘密。一定不要告诉你们知道,更不要告诉云南白药和它的牙膏,不然他们窃取到我的秘方,会卖的更贵。

是那部《洛丽塔》缓释了我脚趾头的痛。并且她的止疼效果大于并不限于速效救心丸。

是14岁的多米尼克·斯万,她带着牙套在花园里的那妩媚一笑,治愈了我。她像是一个披着自然色彩的小精灵,足可以颠倒众生。

少女的清纯与邪恶同体时会有多可怕?都写在一个萝莉与大叔的故事里。文学界对这本书中描绘的跨龄之恋更多的诠释是伦理、不羁、谴责与不由自主的沉迷。我很坦然的承认,我喜欢看《洛丽塔》。电影很不错,所以我必须改变我对俄国人的观念,俄国人的基因里在艺术上还是很有点天赋异禀的味道。比如体操、芭蕾、花滑都很出彩,做为俄裔美国作家纳博科夫的代表作,《洛丽塔》这部小说流传甚广。因为小说的风靡,洛丽塔甚至衍生出“萝莉”一词,在中国现今已成为一种次文化的符号。

赞美一个女子很“萝莉”,一定比赞美她很“狐狸”更受用。这种名词做为形容词的修辞用法,我一直都觉得很有韵味。最早我第一次看到这种用法,还是在八十年代白先勇先生的一本小说集中看到,他说:女孩子们都很孔雀。那时我觉得他的修辞新鲜又震撼。这该是第一次在我内心中打破了过去老师在课堂上教给我的教条知识。

不过,我可不是有意来这里推荐《洛丽塔》的,也不是讲“萝莉”一词的出处。我郑重表白,我是从电影角度谈到书,我再示例一下我为何喜欢这本原著的真正原因,那是因为作者或者说是译者的文字功底 :

“洛丽塔是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同时也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洛--丽---塔;舌尖得由上腭向下移动三次,到第三次再轻轻贴在牙齿上:洛﹣丽-﹣塔。

早晨,她是洛,平凡的洛,穿着一只短袜,挺直了四英尺十英寸长的身体。

穿着宽松裤子,她是洛拉。

在学校里,她是多莉。

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丝。

可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是洛丽塔。”

我喜欢这种一顿一挫的文字节拍感。它们是叩击我灵魂的鼓点。它如音乐的节拍,这是属于文字的律动感,是它们深深的打动了我。而不是那个小萝莉。

我总是会被小说里的某一段看似最平庸的句式打动,它们对我来说,不需要前后的连续性,但是我又觉得它们一定隐含了某种奇妙的东西。

之于中国文学搬上电影屏幕并在世界上具有影响力的,首推李碧华的《霸王别姬》。作为中国至今唯一一部荣获金狮奖的电影作品。

《廊桥遗梦》一定是一部有关情欲的电影。而我,只是对文字有情欲的人。改邪归正的我现在选择不以电影女主角梅丽尔·斯特里普的颜值来断定文学作品的好坏,让文学先回归文学。

“从开满蝴蝶花的草丛中,从千百条乡间道路的尘埃中,常有关不住的歌声飞出来。本故事就是其中之一。”

从阅读的开始,我就被这种句式深深的吸引。接着,我又看到了书中如下的句式:

“带我走,此刻就走,带我去你到过之处,到世界的另一端。”

“我只有一件事要说,就这一件事,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任何人说,我要你记住在一个充满混沌不清的宇宙中,这样明确的事只能出现一次,不论你活几生几世,以后永不会出现。”

“此刻很清楚,我向你走去,你向我走来已经很久很久了。虽然在我们相会之前谁也不明白对方的存在。”

“我今天才知道,我之所以漂泊就是在向你靠近。”

“我们紧密地交织在一起,仿佛,融化成了一个生命。而且,有人一辈子都在寻找这种感情,可是他们没找到,甚至有人认为不可能。”

“曾经有过的梦,都是美好的。虽然没有实现,可毕竟是个梦。”

“为古老的夜晚和远方的音乐干杯!”

“这么确切的爱,一生只有一次。 ”

我在这里不必过多的阐述有关于罗伯特金凯和弗朗西斯卡走上爱情巅峰的那一场“ 四日恋情”。因为豆瓣书评上那类文章已然如蝗虫过境。那确实是一场爱的盛宴,也是一场灵魂之间的对决。在这场秀上,弗朗西斯卡宛如一个少女,她像一朵散着异香的乡村野花,是田园如画里的微风。她赤脚走路,她坐在门廊的摇椅上阅读叶芝的诗集;她在那个所爱的男人面前抽着烟,喝着酒,放下挽起来的长发,随着音乐摆动。

谁说梅丽尔·斯特里普不够风情万种?她那样才是一个成年女人应有的魅力所在,她能带给男人最原始的、最热烈的诱惑。

她的身体,简直就是欲望之海。

比起《廊桥遗梦》这个译名,我其实更喜欢这本书直译的名字《麦迪逊县之桥》。而《麦迪逊县之桥》,一个普通的桥名,对我来说,却有无限的遐想空间。反正我不知道资老师当初是怎么做思想斗争的,还是为了满足出版商的喜好。如同《安娜》的名字,据说老托也迷茫过,他自述先后用过《年轻太太》、《两段婚姻》、《两对夫妻》等书名,最后才用了明确而简单的现名。

参照托翁的思路历程,简洁直接,这才是文学大师级的选择。

电影让我回归文学。文学又让我回味电影。如同一辆循环往返的列车。我与它们偶遇时,无论车向着哪个方向行驶,都是我为之向往的纪念地。

而在这辆列车上,对于弗朗西斯卡来说,那里就是麦迪逊桥。对于段誉来说,那里是枯井。对于虚竹来说,那里是冰窖。对于我的一位朋友来说,可能是长安古城的墙头和残月。

我记起我的朋友说,那时他还少年,一身风衣带斗笠,脚踩老二坦克,腰上别着英吉沙,车后坐着李玉环,吱嘎吱嘎过长安。鲜衣怒马,青春招摇,果然美好。那时的爱情值得我们去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我也想到了我自己,对于我,可能是在一棵树下。很多年后,我不清楚那棵树是否还在原地。我记得她问我,爱上她的那一刻是什么?我说,那一天刚下过一场雨,我们站在那棵树下,你却调皮。你抖落的一树的雨滴,结果把我的衣服打湿了。一定是那些雨滴都钻进了我的身体,由此我便爱上了你。

老托说:不幸的家庭各有个的不幸,但所有幸福的家庭都一样。

愿我们少年时历尽沧海后,都能得遇良人,不必再飞蛾扑火,成为坐怀不乱风轻云淡的幸福人。

电影致敬了文学,文学又成就了电影。只愿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相遇都能如此: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壹点号心湖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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