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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仓协鑫光伏最新招聘(协鑫光伏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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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7-22 08:00
  • 龙泉小编

在几经沉浮的光伏行业,协鑫一度风光,占据全球最大硅料、硅片以及中国最大民营电站头把交椅,但今天却面临危机重重的局面,协鑫何以至此,又将如何应对?

刚性兑付贷款金额73亿元,银行抽贷压贷137亿元,“一段时间,一些关注协鑫的朋友有所担心,我老朱会不会倒下”,9月22日,在财新记者面前,协鑫集团董事局主席朱共山并不讳言面临的困局。身着蓝色西装的他全程微笑,偶尔也有情绪化的表达:“有一次公司开会的时候,我说,恨死新能源这个公司了。”

“新能源公司”是指协鑫新能源控股有限公司(00451.HK,下称“协鑫新能源”),这家公司以兴建和运营光伏电站为主,是协鑫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协鑫集团”)此前债务扩张的主力军。截至今年6月底,协鑫新能源总负债近430亿元,有息负债高达365亿元,短期债务133亿元。

协鑫集团是一家以新能源、清洁能源为主的民营企业,近年随着不断扩张,涉及了电力、光伏、集成电路材料、房地产、金融等多个领域。2019年,营收1013.7亿元,资产总额1854亿元,总负债1432亿元,资产负债率高达77.2%。光伏板块是其主营业务,下属各家公司实现汇总营收641亿元,占比63%,光伏业务资产总额1165亿元,占比63%。截至目前,协鑫新能源的债务占整个集团债务的31%,占光伏业务板块总负债的52%。

“531新政出炉后,外界一直在关心协鑫集团资金链能不能支撑得住,因为光伏补贴拖欠了五六年,且高达100多亿元,协鑫新能源成了整个集团的拖累。”朱共山称,“一旦全部出售(协鑫新能源)就可以瘦身近530亿元资产,甩掉360亿元有息负债。”

财政补贴一度是光伏电站行业得以扩张的主要原因。然而在2018年5月31日,国家发改委、财政部和能源局联合下发《关于2018年光伏发电有关事项的通知》(即“531新政”),统一下调光伏标杆上网电价。同时,2018年度享有补贴的光伏新增装机总量也大幅收缩。这使得在建或已有建设计划的光伏电站收益前景大幅受挫。由于此前整个光伏电站行业上马量过快,原拟用作补贴的可再生能源电价附加收入并没有跟上,2018年中国光伏补贴的拖欠缺口就超过了600亿元。

新能源财政补贴政策的调整,只是导致包括协鑫新能源在内的民营光伏电站运营商不堪重负的表面原因,更深层次原因还是其不计成本疯狂扩张带来的债务攀升。协鑫新能源自2014年进入光伏电站领域,曾在短短三年内就登上了全球光伏电站规模第二的宝座,装机曾一度占到国内年新增装机的10%。

除了新能源公司的光伏电站业务,协鑫集团的光伏全产业链均危机四伏。旗舰公司、协鑫新能源的母公司保利协鑫能源控股有限公司(03800.HK,下称“保利协鑫”)连续三年业绩亏损,在2018年4月至今两年半左右的时间里,股价一直在1港元/股之下徘徊;9月29日,更是低至0.315港元/股,较上市之初下跌了九成以上,融资能力丧失殆尽。以电池片和组件等业务为主体的协鑫集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002506.SZ ,下称“协鑫集成”)经营惨淡,难见起色,2018、2019年净利仅维持在0.5亿元,今年上半年净亏损2.04亿元,净利同比下滑12倍。光伏电站业务板块的协鑫新能源近三年来净利持续下滑,已经由跃进转为出售、断臂求生。

与此同时,光伏行业内对协鑫集团的定位也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位业内人士评价,现在央企组件招标采购中,很少看到协鑫的身影,企业新品发布队列中也少了协鑫(硅片、电池、组件等)的存在,“总的感觉是,这家企业在行业中看起来像是被淡化了”。协鑫集团在硅片、组件领域的竞争对手隆基股份( 601012.SH )一位内部人士则评价称,协鑫优势领域在硅料,但从硅料扩张到了不具备优势的硅片环节,又大举扩张电站,并涉足其他业务,过于贪心,这导致了协鑫债台高筑,行业动荡之时,风险悉数暴露。

如今,62岁的朱共山决定带领协鑫瘦身转型,但能否跨越目前困难、转危为机,仍是个未知数。

昔日硅王

狂放不羁似乎是朱共山此前一贯的经营风格。“我们的企业精神就是创业创新,争先领先,永争第一。要做第一不容易,保持第一更难。”他曾在公开场合发言道。

朱共山早年销售电器,后发迹于热电厂,1996年同国务院国资委下属央企中国保利集团有限公司(下称“保利集团”)旗下香港新海康航业投资有限公司在江苏太仓创办太仓新海康协鑫热电有限公司,赚下第一桶金。

作为第一家涉足电厂的民企,在之后的十年间,协鑫建了20多家热电厂,一跃成为彼时最大的民营电企,朱共山也因此被外界称为“民营电王”。

协鑫集团目前由朱共山家族控制。朱共山透过协鑫(辽宁)实业有限公司持有集团48.86%的股份;协鑫集团管理有限公司透过江苏协鑫建设管理集团持股51.14%,协鑫集团管理有限公司是一家在中国香港注册的私人有限公司,成立于2005年,实控人仍为朱共山及一致行动人。协鑫集团旗下已有三家上市公司:旗舰公司保利协鑫、协鑫新能源、生产光伏电池组件的协鑫集成。

2007年11月13日,朱共山将电厂资产打包,保利协鑫在中国香港上市。朱共山及其一致行动人持有保利协鑫30.13%的股权,保利集团持股低于5%,其余均为公众股东(机构投资者和散户)持股。

上市前夜,朱共山狂砸70亿元人民币,成立了江苏中能硅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下称“江苏中能”),持股65%,杀入光伏上游——多晶硅原料。2006年,全球光伏市场起步,而当年中国多晶硅产量仅为60吨,基本依赖进口。“那个时候,中国光伏产业材料研发制造和市场应用两头在外,受制于国外,产业成本高昂。”这也正是当年朱共山看好光伏硅料领域并大举进入的原因。三年后的2009年,朱共山又豪掷260亿港元收购江苏中能的全部股权。

在强敌环伺的光伏领域,朱共山算是后入者。彼时,光伏行业已涌现江西赛维LDK创始人彭小峰、无锡尚德太阳能电力创始人施正荣等新能源首富。然而,仅用五年,协鑫集团便“后来者居上”,成为行业“硅王”。

2013年,保利协鑫多晶硅产能达到6.5万吨,超越当时德国瓦克公司5万吨产能,成为全球最大多晶硅生产商,后一直保持龙头地位至2019年。当年底,保利协鑫多晶硅产能达到8.5万吨。

彼时的朱共山并不仅仅满足于光伏硅料领域,2009年协鑫集团向硅片制造领域延伸,继续疯狂扩张。

“2009年,协鑫还没有一片自产硅片,但基于对全球光伏行业前景的看好及需求判断,公司决定要在2010年底前实现硅片产能3.5GW(吉瓦,1GW等于1000MW)。”保利协鑫原副总裁舒桦曾这样表示。当时全国最大硅片企业赛维LDK硅片产能仅为3GW。

扩产不断持续,2011年,保利协鑫多晶硅片产能达到6.5GW,坐上全球头把交椅。然而,好景不长。2011年末,受欧债危机、贸易保护主义和欧美“双反”调查等影响,全球光伏行业陷入低迷,中国光伏制造业出现产能过剩危机,硅料、硅片等产品价格大幅下滑,全行业陷入亏损。

这直接重挫保利协鑫业绩,2012年其毛利率降低25个百分点,净亏35亿港元(约31亿元人民币),同比下降182%,而2011年同期净利为42.7亿港元(约37.5亿元人民币)。

光伏市场起伏之下,保利协鑫仍保持多晶硅片扩张步伐,直至2019年底其硅片产能增长至35GW,扩大了5倍多。

在2016年至2019年的四年间,保利协鑫硅片产量由17.3GW逐年攀升至31.95GW,但售价却一路走低,由每瓦1.085元降至每瓦0.422元。

债务压顶

“(国开行)总行每个月开一次会,要求提出处置方案,到今年上半年13个逾期客户中,12个客户已经偿还本息,仅协鑫(集团)一家本息拖欠仍未偿还。”国家开发银行一位内部人士对财新记者透露,国开行香港分行与协鑫集团之间一笔13.45亿元人民币贷款此前已逾期。

尽管朱共山回应称,国开行这笔借款可宽限到今年年底,但国开行人士却表示,“宽限到年底也仅是双方之间的口头协议”。

“(国开行)考虑到上半年疫情及国家补贴问题,暂未将协鑫集团纳入观察名单,但如果年底仍处于逾期状态,届时协鑫集团经营及财务状况仍无明显好转,国开行则将其纳入观察客户名单,并相应调整项目资产质量分类,拉黑名单,或者考虑起诉等。”该人士说。

协鑫集团债务逾期,旗下的协鑫新能源更是被债务压得无法喘息。今年9月14日,标普发布报告称,预计协鑫新能源未来六个月的偿债资金将出现重大缺口,故将其发行人信用评级从“CCC”下调至“CCC-”,并列入负面评级观察名单。

协鑫新能源133亿元短期债务中包括一笔2021年1月到期的5亿美元债券,以及中国华能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华能集团”)提供的40亿元人民币过桥贷款,今年年底到期。其母公司保利协鑫也难以再有能力为协鑫新能源提供财力支持。

8月底,保利协鑫披露最新半年业绩,上半年收入71.6亿元,同比下降28.4%,净亏损19.96亿元,亏损幅度扩大100%。

这是保利协鑫连续第三年亏损,此前2018、2019年分别亏损6.94亿元、1.97亿元,而更早前2015、2016年其净利均在20亿至30亿元之间。保利协鑫年报审计机构德勤也已连续三年对其出具持续经营能力存疑的意见。

今年上半年,保利协鑫还因未能达到一笔2.12亿元贷款协议所要求的财务约束指标,触发共计50.33亿元其他银行借款的交叉违约。

截至今年6月底,保利协鑫负债总额702亿元,同比下降18.9%,但其中流动负债470.9亿元,占比近七成,短期借款290亿元,同比增加6.15%。

另外,截至6月30日,保利协鑫处于质押状态的项目包括281亿元的物业、厂房及设备,112亿元的应收贸易款项及合约资产,67亿元银行及其他存款。

光伏板块之外,协鑫集团涉足的与主营业务毫无关联的油气板块也有贷款逾期。上述国开行人士透露,埃塞俄比亚协鑫天然气项目公司向丝元投资有限公司借贷的一笔1.3亿美元贷款(约6.77亿元人民币),目前也处于逾期状态。

早在2013年11月,保利集团与协鑫集团组建的保利协鑫石油天然气集团控股有限公司与埃塞俄比亚政府签订了位于欧佳登盆地的开发区块及勘探区块等共十个石油天然气区块勘探开发权。

埃塞俄比亚—吉布提天然气项目被国家发改委列入“一带一路”项目储备库,同时被国家能源局列为“一带一路”重大能源项目。该项目规划一期投资43亿美元,但目前仅完成上游勘探业务。

彼时,协鑫集团曾计划,依托与埃塞俄比亚政府签署的石油天然气产品分成协议,进行油气勘探开发和管道铺设,实现液化天然气(LNG)年产1000万吨,然而,因前期贷款逾期,无法获得后续贷款,项目至今停滞不前。

危机四伏

近三年以来,保利协鑫的经营状态不佳,负债率居高不下,甚至还出现了安全事故,这些问题叠加都令其雪上加霜。

保利协鑫自称,近三年企业持续亏损,主要是由于多晶硅以及硅片价格下跌,资产减值损失以及美元兑人民币升值产生的汇兑亏损。

2018年至2020年上半年,保利协鑫多晶硅及硅片平均售价持续下滑,降幅分别为32.5%、25.7%;与此同时,近三年光伏新技术迅速迭代,加速旧产线和设备淘汰,保利协鑫包括物业、厂房、设备在内的资产减值大幅攀升,2018年资产减值5.26亿元,同比翻番,2019年同比增加近4倍,今年上半年同比增加165%;此外,2018年保利协鑫汇兑损失4.8亿元,亏损幅度同比增加逾60倍,2019年汇兑损失有所收窄,降至1.27亿元,今年上半年汇兑损失9300万元,同比增加12倍。

近三年以来,保利协鑫资产负债率均超过70%,截至今年6月底,总负债虽同比下降19%,但仍高达702亿元,其中短期借款逐年攀升,由2018年253亿元增加至今年上半年283亿元,增幅为12%。

今年上半年,保利协鑫还发生了一起较大的安全事故。7月中旬,保利协鑫旗下新疆协鑫新能源材料科技有限公司(下称“新疆协鑫”)因精馏装置问题引发爆炸。多位业内人士告诉财新记者,硅料“改良西门子法”工艺生产过程中用到易燃易爆气体硅烷气和高压反应容器,极易出现爆炸,属于频发事故。

中国有色金属协会硅业分会分析师刘晶表示,新疆协鑫原本计划今年底之前将产能由事故发生前的4万吨扩产至6万吨,但现在看来,受爆炸事故影响,这一计划很难实现。

她预计,加上徐州工厂4.5万吨产能,今年底,保利协鑫多晶硅总产能仍将保持2019年底的8.5万吨,而另一家光伏企业通威股份有限公司( 600438.SH )多晶硅产能即将在今年底达到9万吨,超越保利协鑫,成为全球硅料业老大。

保利协鑫极为看重新疆协鑫这块资产,因该工厂可获得低电价,同时应用新设备,生产成本较保利协鑫旗下江苏徐州的工厂低三至四成。保利协鑫曾计划新疆协鑫全部投产后,产能可占企业多晶硅总产能的50%以上。

然而上述计划并没能完全实现,迫于资金压力,保利协鑫于2019年10月将新疆协鑫31.5%股权出让予徐州中平协鑫产业升级股权投资基金,获得44亿元出售收益,回笼13.3亿元现金流,但同时也导致新疆协鑫资产不能纳入保利协鑫合并报表范围,保利协鑫仅享受权益并表,即仅享有相同持股比例的净利润和产量。

“当时没想太多,主要是资产负债率太高了,被逼得没办法。”朱共山有些无奈。

而在硅片领域,协鑫集团也同样“铩羽而归”。以多晶硅片生产为主的保利协鑫,市场份额逐步受到竞争对手的蚕食。

光伏硅片的技术路线主要分为两种:单晶硅片和多晶硅片,单晶硅片制成的光伏电池转化效率高,但成本相对昂贵,多晶硅片转化效率低,但成本较低。但随着单晶硅片技术的不断提高,生产成本已经获得大幅降低,此时转化效率高的单晶硅片成为市场需求的焦点。中国光伏行业披露的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国内多晶硅片需求锐减,单晶硅片产量占比达到80%,单晶硅片已占绝对优势。

2019年保利协鑫硅片总产量32GW,其中多晶硅片产量约29.5GW,单晶硅片产量约2.5GW,公司计划到今年底单晶硅片产能将达到10GW。然而,从产能规模来看,保利协鑫的单晶硅片业务已被竞争对手远远甩在身后。目前,国内单晶硅片两大巨头隆基股份、中环股份( 002129.SZ )已占到国内单晶硅片总产能的63%,形成寡头垄断。今年底,隆基产能将达到75GW,中环股份预计年末将达52GW。

朱共山坦承:“与全行业一样,大家都面临资金紧张的难题。集团未来发展重心依然在光伏和半导体两大产业的新材料领域,不在组件和电站端,做少量单晶硅片也主要为了测试自己的材料。”

中国光伏行业协会的一位资深研究人士则表示,多种因素造成了保利协鑫今天这一局面,除了企业决策外,也与保利协鑫自身资金限制和光伏行业本身技术更迭有关。他认为,光伏行业本身技术迭代速度非常快,“对于有钱、有资本的新进者来说,新上产线成本自然比老产线成本低,进而形成规模效应,产品也更加高效”。

六年前,协鑫光伏业务还延伸至中游组件和下游电站,至此打通光伏全产业链。

组件是协鑫光伏产业链较为薄弱的一环。“在光伏电池组件环节,协鑫集成一直没有领先过。”上述中国光伏行业协会人士如是评价。今年上半年协鑫集成业绩依然惨淡,实现营收32.15亿元,净亏损2.04亿元,亏损幅度扩大1225%。

协鑫集成近三年收入持续下滑,主因是2018年受政策影响,光伏行业组件价格大幅降低。此外,由于资金压力未得到缓解,协鑫集成在订单交付保障上,选择高毛利订单,也导致营收同比下降。

朱共山对财新记者表示,未来协鑫集团将大幅收缩战线,业务聚焦在光伏和半导体材料研发制造领域,以及下游的渠道领域。具体而言,保利协鑫旗下硅料新技术产线——颗粒硅项目以及国家大基金半导体项目,将是其未来着重发展的方向。朱共山还表示,希望这两个项目未来可以打包在国内科创板上市。

半导体材料业务主要涉及江苏鑫华半导体材料科技有限公司(下称“鑫华半导体”)和鑫芯半导体科技有限公司等。其中,鑫华半导体材料项目总投资38亿元,2015年国家集成产业投资基金投资入股鑫华半导体,持股49.02%。

断臂求生

“协鑫(集团)现在坚持做减法,所有光伏电站资产接下来要全部出售,力争2021年6月底前出售完毕。”朱共山称。

这意味着,中国最大民营光伏电站运营商——协鑫新能源——未来或将不复存在。

国内光伏电站投资热启动之初,强大的补贴政策激励使得一些民营企业蜂拥而入,很多企业只拿出很少的资本金,通过高负债进行快速扩张。但到2018年5月底,531新政发布后,光伏电价补贴政策回归合理区间,光伏电站的高额回报消失了,沉重的财务负担和无法持续的现金流,使得不少民营企业被迫大肆抛售电站。

然而由于电站装机过于庞大,协鑫新能源问题更加突出。2016年至2020上半年,协鑫新能源资产负债率一直超过80%,债务总额从229亿元飙升至427亿元。巨额负债带来的是沉重的财务费用,其总融资成本由2016年的9.7亿元增长至2019年的29亿元。

负债率和财务成本双高的背景下,新能源补贴拖欠又成了压垮协鑫新能源的那根“稻草”。截至2020年6月底,协鑫新能源纳入可再生能源电价附加资金补助目录的电站为1912兆瓦,占总装机比重为27%,补贴拖欠总额91.7亿元,较2019年底增加11.3%。

该公司2014年仅持有353MW光伏电站,到2017年,装机容量达到约6GW,翻了近20倍。这一冲着补贴而来的扩张在2018年5月遭受暴击。

从2018年下半年开始,协鑫新能源调整经营策略,出售电站资产。2018年10月底至2019年5月,协鑫新能源分别向中广核太阳能开发有限公司、三峡新能源有限公司、五凌电力有限公司、上海榕耀新能源公司等出售近1.7GW光伏电站部分或全部股权资产,同时伴随电站出售转让相关债务给收购方。截至2020年6月底,其并网容量5.5GW,较去年同期减少17%。

除了大规模抛售旗下电站,协鑫新能源甚至还曾想放弃自己的控股权,将其51%股权出售予华能集团。但交易过程一波三折,延宕数月,最终方案生变,华能集团由控股收购转为收购协鑫新能源及其附属公司在中国境内的电站资产。

多位业内人士分析认为,交易方式改变,主要原因或为双方对于此前控股收购价格没有谈拢;另一方面,相比收购电站项目资产,控股收购公司股权较为复杂,公司体系庞杂,不仅要涉及电站资产,考量电站项目收益,还涉及到人员、公司负债、对外担保等,控股收购意味着买方要全盘接手,风险更大。

今年1月22日,协鑫新能源以10.81亿元价格向华能集团出售旗下七个光伏电站和认沽期权,其中出售光伏电站总规模为294MW。

9月29日,协鑫新能源与华能集团完成第二批次电站交易,共涉及十个光伏电站项目,总规模403MW,交易完成后,协鑫新能源将回笼资金13.76亿元,用于偿债。

“剩余债务也可通过与国企混改及出售资产等方式解决。”朱共山说。

这意味着朱共山不仅放弃控股权,而且准备变卖全部电站资产。

但全部出售电站难度实属不易。一名电站收购方人士告诉财新记者,央企风险管控非常严格,电站资产收购第一考量的因素是风险,项目必须合法合规,包括土地、林业批复,环保、水保验收、电网接入等要解决,而且项目需要进入补贴目录,然后考虑的才是项目投资收益率,需要满足收益率10%的基本要求。

除了出售光伏电站,朱共山也在多方奔波筹划剥离集团油气资产。他透露,目前协鑫集团正在跟中国石油天然气有限公司旗下北京国联产业投资基金以及一家欧洲基金洽谈埃塞俄比亚油气项目入股合作事宜。

这一项目,协鑫集团目前已投资13亿美元(约88.7亿元人民币)。此外,协鑫集团还涉足中游接收站业务,国内山东烟台LNG接收站今年1月获审核,江苏如东LNG接收站上报国家发改委待审批,广东茂名LNG接收站与中国石油合作开发建设。

公开资料显示,截至2018年6月底,保利协鑫天然气集团有限公司资产总额4.4亿美元(约33亿元人民币),负债总额5亿美元(约34亿元人民币),因埃塞俄比亚天然气项目未正式开工,未产生收入。

“目前我们有两个方案,一个是中国石油入股40%,另一个是这家欧洲基金入股90%,协鑫集团更倾向第二种方案,我们迫切转手资产,但不管最终敲定哪种方案,这一项目均由中国石油克拉玛依石化分公司来运营。”朱共山称,“我不是神仙,能力是有限的,接下来只想把硅料业务做好。”

一手断臂减债,协鑫集团另一手却仍希望大举投资。今年9月8日,保利协鑫旗下江苏中能硅业颗粒硅首期5.4万吨颗粒硅项目开工扩建,总规划产能10万吨,总投资47亿元,号称“将成为全球单体最大颗粒硅产能”,成本比原有的“改良西门子法”低30%。

但颗粒硅工艺能否大规模适配下游硅片环节仍存悬念。一名接近保利协鑫人士提及,由于改良西门子技术趋于成熟稳定,“在颗粒硅产线生产没有实现稳定连续运行且品质波动大的情况下,跟‘改良西门子法’技术在品质方面还体现不出优势”。

今年3月27日,协鑫集成则公开表示,拟在合肥肥东县投资180亿元建设60GW组件及配套产业基地项目。目的系抢抓光伏平价上网机遇,满足主流及新型大尺寸光伏组件市场需求。并称该项目如果建成,将成为全球最大组件生产基地。

然而,协鑫集成如此大规模的扩产也引发了市场质疑。财新记者注意到,协鑫集成在发布扩产公告前,3月24日至27日,股价曾累计下跌46%。深交所还曾在4月1日下发《关注函》,要求协鑫集成补充披露扩产项目实施的进程安排、投资额度的确定依据,并结合公司账面资金、经营性现金流和资产负债率等财务状况,进一步分析项目投资所需资金的来源和具体安排。

对此有业内人士评论称,一些光伏企业的扩产有些“虚张声势”,具有宣传意味,实际能实现多少产能还是一个未知数,部分目的是增强投资者信心,旨在向投资者展示自身资金和实力。


来源于《财新周刊》 2020年10月12日第3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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