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闻记者 陈静
在首届“天府好家规”评选活动中,四川省人民医院曲超的家庭家规,荣获十佳“天府好家规”。今年4月25日,封面新闻记者回访了曲超。
曲超,四川省人民医院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2018年评为四川省学术和技术带头人,2021年评为四川省卫生健康首席专家,2022年入选天府青城计划·天府名医项目。
获得四川省首届“天府好家规”之后的这几年里,曲超工作更加精益求精,对复杂的白内障手术游刃有余,给许多患者带去了光明。
为了约曲大夫采访,记者打电话联系了几次,她都很忙,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做手术,要么就是在参加培训。在她进入党校学习的当天晚上,记者终于见到了她。她衣着朴素,身材高瘦,握手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她手部的力量。她笑着解释说自己一直在坚持健身打球。
曲大夫很健谈。说起治病救人,她神采飞扬;说起医学世家,她引以为豪;说起教书育人,她自信严谨。关于手术、关于患者、关于教学,她似乎有讲不完的故事,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深夜……
曲超教授
医学世家 深深影响着她
夜风轻抚,曲超娓娓道来。曲超的妈妈是老师,所以她从小学习就很用心,一路学霸。“但是,貌似我只会读书,不擅长家务。不过,我妈妈从来不担心,她常说,你不用什么都会,精通一门即可,我的父亲是火车站的站长,是一个工作狂人,这对我影响也很深,使我自幼就觉得工作是生命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所以,父母的观点会深刻影响我们的三观。”
其实,真正的医学世家,是曲超老公的家庭。“我和我老公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大三的时候,我来成都玩,就认识了他们的大家族。”
老公的外公张光儒教授是华西医院的知名专家,曲超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已经70多岁了,退休在家。但让曲超惊讶的是,外公每天还在看英文原版杂志,读内科的各种综述文章,了解医学的前沿进展,同时还写了大量的读书卡片。
“那时,我实在是不理解,专家的退休生活是这样的?但是,我是真心敬佩!我想,那时他就为我树立了一个榜样!我现在也从来不看电视,每晚都在看书写东西。也许这就是熏陶!”
有一次,一位病人突发剧烈心前区疼痛,被考虑是大面积心肌梗死,但是外公张光儒通过仔细查体发现,患者一侧足背动脉搏动消失,他当即考虑是夹层动脉瘤。随后北京专家团到达华西医院,肯定了外公的诊断。“外公告诫我,查体是基本功,基本功一定要扎实。我默默地记住了他的话!”
曲超说,“从外公身上,我看到了一个基本功扎实、有担当、有技术的好医生,我想我也要用十年、二十年,使自己成为一方名医,造福一方百姓。有一天我退休了,我也能像他一样自豪地、如数家珍地回忆,我救治了多少个危重病例和疑难病例!”
曲超(左一)在手术中
“天道酬勤,医生是很幸福的职业”
“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天赋,我很刻苦,也很勤奋。”曲超说道,“我特别喜欢天道酬勤这句话!”
读博士的时候,曲超开始学习白内障手术,当时她的导师是姚克教授,全国白内障学组的主委。曲超仔细听导师的每一次讲座,记住他讲的每一个手术技巧。在浙大临床学习的一年里,曲超录下了大量的手术录像,仔细揣摩导师的每一步手术操作的手法,记录各种术中情况的应对方法,写下了一本本的手术记录。后来,2008年开始,曲超为自己的前一百台手术,也写下了整整一本的心得。
“这个习惯帮助我深刻地理解和反思手术,对于后来技术的精进意义重大。想手术技术好,要在动物实验中刻苦磨炼。读博士期间,买不起猪眼球,我就每周去市场买1斤葡萄,然后,有空就在家里撕葡萄皮,以此练就了过硬的撕囊的功夫。”
2008年,曲超开始主刀白内障,2009年就开始做复杂的白内障手术了。在技术上,曲超属于稳健派,“每一台复杂白内障手术前,我都会在心里一遍遍模拟手术过程,分析可能遇到的问题,写下应对的方法。术后,我再反思自己的处理措施是否得当,是否最优选择,经过长年的思考,反复的锤炼,我终于能够在一台台的复杂白内障手术中游刃有余、得心应手了。”
“白内障医生的每一天都是鲜花和掌声。”她开心地笑了,“真的,白内障医生,真的是非常幸福的职业。”
她愉快地聊起了她救治的病人,“有一天,有对患者夫妇给我送来一面锦旗,患者是独眼,青光眼术后,又是五级硬核,小瞳孔,虹膜后粘,风险太大,走了几家医院都被拒绝了。心灰意冷,几次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幸好被家人发现。这样沉闷地过了2年多,他们偶然从朋友口中打听到我,就抱着一线希望找到我,我当时的技术作五级核已经是游刃有余了,所以交代了一下风险,就常规收下了。术后婆婆恢复到0.6的视力,全家欣喜,赶快做了一面锦旗给我送来!我很震惊!这就是说我救人一命了?得意!满满的成就感!那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发朋友圈!”
“我还救过十几个艾滋病患者,给他们做手术。朋友听了,就劝我,你悠着点,别扎到自己。可是我觉得,我是代表社会去关爱他们,我想表达的是:这个社会是有温度的,人间是值得的,是有爱的。如果我们都歧视他们,冷落他们,会不会有一天,他们要报复这个社会,报复这种冷漠,会有人在公交车上扎伤别人,那就不好了吧。不管是不是鲜花和掌声,我们都有义务去救治、去帮助每一位患者,因为我们是医生!做一个有着扎实技术功底的医生,做一个有着强烈社会责任感的医生,是我的追求!”
曲超感叹,回首这些年,正是在一台台复杂的白内障手术中,自己的心智走向成熟。
患者给曲超(右一)赠送锦旗
手术之余,教书育人
手术之余,她还承担着教学任务,目前,她辅导12名研究生,两名博士。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如何带学生,于是我就向中山眼科的郑丹莹教授请教,然后我就效仿她的经验,也开始了每周召开研究生例会。例会定在每周六晚上,雷打不动,节假日也不会变更。我希望我的学生能养成学习的习惯。医生这种职业本来就是没有周末,没有节假日的,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好医生。”
“当然,我也和他们一起放松。每次我们有文章发表或者是课题申报成功,我们都会出去做拓展活动,我们去玩过密室、剧本杀、狼人杀,增加团队的凝聚力。其实我更想以这种方式告诉他们,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在拼搏的路上,一定很艰辛,要学会奖励自己,愉悦自己,让拼搏的道路有鲜花和掌声,让团队和自己都能走得更远!”
“我的生活很简单。”曲超若有所思,“我不逛街,不追剧,不做家务。白天出门诊做手术,晚上写论文写标书,工作之余就是打球健身。羽毛球拿到过省卫生厅混双亚军的,台球嘛,男女混合赛季军。”
对于工作,曲超更加精益求精,是个工作狂人,翻阅她的简历:主持了3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8项厅局级课题、5次获得省级以上科技进步奖…… 她也热爱生活,打球健身,繁忙而充实地过着每一天!采访结束了,我们在夜色中分别!愿她一直健康快乐,把光明带给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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