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刘家峧有两个神仙：一个是二诸葛；一个是三仙姑。
002．先说那二诸葛。他本名刘修德，当年做过生意，不知啥时候起，抬脚动手都要论一论阴阳八卦，看一看黄道黑道。
003．有一年春天，刘家峧大旱，直到阴历五月初三，才下起了四指雨。
004．初四那天，大家抢着去种地。二诸葛看了看历分，掐指算了一下说：“今日不宜栽种。”硬不让家里人下地。
005．初五是端午，他历年不在这天干活。初六倒是黄道吉日，可惜地干了。他只好勉强把四亩地种上了。
006．等到别人在地里锄苗时，他的苗还没出够一半。有人故意问他：“老汉，今天宜栽种不宜？”二诸葛翻了他一眼，哑巴了。从此，“不宜栽种”成了二诸葛的忌讳。
007．再说另一个神仙三仙姑。她每月初一十五，都要顶着红布摇摇摆摆扮天神。她下神足有三十年了。
008．十五岁那年，她嫁到了刘家峧和于福成亲，是村里第一个俊俏媳妇。于福是个老实后生，只会在地里死受。娘早死了，只有个爹。
009．于福跟他爹一下地，家里就剩新媳妇一人。村里的年轻人觉得新媳妇太孤单，都自动来跟她作伴，每天嘻嘻哈哈。
010．于福爹看着不像个样子，有一天发了脾气，大骂—顿。
011．这一来，虽然把人挡住了，新媳妇却跟他闹了起来。哭了一天—夜，不吃不喝，谁也叫不起来。
012．邻家有个老婆婆替新媳妇请来了神婆子。神婆子说是三仙姑跟上新媳妇了，新媳妇也跟着哼哼唧唧地唱了起来。
013．从此以后，每月初一十五，新媳妇就下起神来，别人也给她烧起香来求财问病。三仙姑的香案就这样设起来了。
014．青年们到三仙姑那里去，要说是去问神，不如说是去看圣像。三仙姑也暗暗猜透大家的心事，衣服穿得更新，头发梳得更光，首饰擦得更明，官粉搽得更匀。
015．三仙姑也有忌讳：有一年，村里有个人到她那里求神问病。她唱着，那人听着。她女儿小芹觉得娘唱得很中听，也站在那里傻听，把正做着的饭忘了。
016．一会儿，那人出去小便。三姑赶紧趁这空子对女儿说：“快去捞饭，米烂了！”不料这句话叫那人听见了。
017．那人回去后，就在村里传开了。后来有些好开玩笑的人，见了三仙姑就故意问别人：“米烂了没有？”羞得三仙姑从此忌讳“米烂了。”
018．忌讳归忌讳，去三仙姑家的人还是不断。尽管三仙姑如今已经四十五岁，官粉搽得再厚也填不平脸上的皱纹，可青年们去的更多，更勤。这秘密在哪里呢？
019．在她女儿小芹身上。小芹今年十八了，村里的轻薄人说，比她娘年轻时好得多。小伙子们有事没事，总想跟小芹说句话。小芹去洗衣服，马上青年们也都去洗。
020．小芹上树采野菜，马上青年们也都去采。虽说小芹表面上跟大家嘻嘻哈哈，可从不乱来。
021．有一回，小芹一人在家，村政府委员金旺悄没声地溜进屋来。金旺在抗战初给敌溃军当内线，八路军来后，他趁村里人一时不敢出头露面，混进了村政府。
022．他嬉皮笑脸地对小芹说：“这会可算是个空子吧？”小芹马上板起脸说：“金旺哥，说话要规矩些，你也是娶了媳妇的大汉了！”
023．金旺撇撇嘴说：“咦，装什么正经，小二黑一来保管你就软了！”说着伸手拉她。小芹大声喊叫起来，吓得他只好放手就溜。
024．金旺说的小二黑就是二诸葛的二小子。他是村里青年抗日先锋队队长。有一回反扫荡，他打死两个敌人，被评为特等射手。
025．不光这样，他长得也俊。每年正月扮故事，不论去到哪个村，妇女们的眼睛都跟着他转。
026．可他的眼睛却跟着小芹转。他原先不过是在冬天夜长时，跟着些闲人到三仙姑那里凑热闹，后来跟小芹混熟了，好像一天不见面就不好过。
027．村里人知道了，有愿意给他俩做媒的。可是二诸葛不愿意，理由有三：第一，二黑是金命，小芹是火命，火克金不行；第二，小芹生在十月，是个犯月；第三，三仙姑名声不好。
028．恰巧这时村里来了一伙儿难民，其中有个老李带来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因为没吃的，愿把姑娘送给人家逃个活命。
029．二诸葛觉得是个便宜，问了姑娘的生辰八字，掐算了半天说：“千里姻缘使线牵。”就替小二黑收作童养媳了。
030．小二黑却不认账。父子俩吵了几天，二诸葛非养不行，小二黑说：“你愿意养你就养着，反正我不要！”
031．这事被金旺看在眼里，暗暗幸灾乐祸。这个混进村政府的家伙，自从那回碰了小芹的钉子，一直想找机会报复。
032．这天，村委会训练干部，金旺听说小二黑发疟疾，躺在屋里没去。
033．训练完毕，金旺对武委会主任兴旺说：“小二黑不来是装病，其实是叫小芹勾引住了，可以斗争他一顿。”
034．兴旺和金旺是一鼻孔出气的本家兄弟。他也碰过小芹的钉子，这会听金旺出这个主意，正合心意。他趁机叫金旺通知他老婆，发动妇救会斗争小芹。
035．金旺老婆现任妇救会主席，因为金旺好到小芹那里去，早就恨得小芹了不得。这会有了这么个机会，才是巴不得，丢下活计，马上去布置。
036．第二天，村里开了两个斗争会：一个是武委会斗争小二黑；一个是妇救会斗争于小芹。
037．小二黑被强拉到会上，他觉得自己没错，挺着腰杆，嘴硬到底。兴旺就下命令，把他捆起来送交政权机关处理。
038．幸好村长脑筋清楚，劝兴旺说：“小二黑发疟疾是真的，不是装病。说到跟别人谈恋爱，那也不是犯法的事，不能捆人家。”
039．兴旺说：“他已是有了女人的。”村长说：“谁不知道小二黑不承认他的童养媳；再说双方不到订婚年龄，那小姑娘长大了也不会认账的。”兴旺没话说了。
040．小二黑反问兴旺：“无故捆人犯法不犯法？”村长又忙着调解，才算放了完事。
041．兴旺还没有离开村公所，小芹拉着金旺老婆来找村长说：“村长，捉贼要赃，捉奸要双，当了妇救会主席就不说理了？”
042．兴旺怕事情说穿，牵连自己，赶紧溜走了。村长跑过来问了问理由，费了好大一会儿唇舌，才把双方调解开。
043．两个斗争会开过之后，事情包不住了。小二黑也知道这事合理合法，索性就跟小芹公开来往起来。两人还商量：不能让金旺他们再这么作恶下去。
044．三仙姑见小芹和二黑越来越没顾忌，心里着了急。她和小芹虽是母女，近几年来却不对劲。她爱的是青年们，青年们爱的是小芹。
045．她寻思，要是小芹真的跟二黑自由结婚，往后她想跟二黑说句笑话都不能了，这多可惜。就为这，她托东家求西家，要给小芹找个婆家。
046．“插起招军旗，就有吃粮人。”有个吴先生是在阎锡山部下当过旅长的退职军人，家里很富，才死了老婆。一天，他在奶奶庙大会上见到了小芹，愿意续她。
047．经媒人向三仙姑一说，三仙姑当然愿意。满以为从此了却了一宗心事。
048．岂不知小芹跟二黑已商量得差不多了，哪肯听她娘的话。过礼那天，小芹跟三仙姑闹起来，把吴先生送来的首饰绸缎扔了一地。
049．媒人走后，小芹跟她娘说︰“我不管，谁收了人家东西，谁跟人家去！”
050．三仙姑愁住了，睡了半天，起来吃罢晚饭，说是神上了身，打了两个哈欠就唱起来。
051．“神”起先责备于福管不了家，后来说小芹跟吴先生是前世姻缘，还唱什么“前世姻缘由天定，不顺天意活不成……”于福下跪哀求，“神”教他马上打小芹—顿。
052． 小芹听了，知道这个装神弄鬼的娘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干脆躲了出去，悄悄跑到前庄去找小二黑。
053．恰巧碰见小二黑来找她。两个人就悄悄到一个大窑里去商量对付三仙姑的法子。
054．小芹把她娘怎样主婚、怎样装神的事细说了—遍。小二黑说：“不用理她，我向区上同志打听过，人家说只要男女本人愿意，就能到区上登记，别人谁也作不了主……”
055．说到这里，听见外边有脚步声，小二黑伸出头来—看，黑影里站着四五个人，有一个说：“拿双拿双！”
056．他俩都听出是金旺的声音。小二黑起了火，大叫道：“拿？没犯法！”兴旺也来了，下令道：“捉住捉住！我就看你犯法不犯法，给你操了好几天心了！”
057．小二黑说：“你说去那里咱就去那里，到边区政府你也不能把谁怎么样！走！”兴旺说：“走？便宜了你！把他捆起来！”
058．小二黑挣扎了一会儿，无奈他们人多，终于被七手八脚打了一顿捆起来了。
059．兴旺又说：“里面还有个女的，也捆起来！捉奸捉双，这是她自己说的！”小芹被捆了起来。
060．前庄的人都还没有睡，听见有人吵架，有些人就跑出来看。大家看见捆着的两个人，不用问就知道了八九分。
061．二诸葛也出来了，见儿子被捆着，就哀求道：“兴旺，咱两家没有什么仇，看在我老汉面上，请你们诸位高高手……”兴旺说：“这事情我们管不了，送给上级再说吧。”
062．小二黑说：“爹，你不用管，送到那里也不犯法，我不怕！”兴旺说：“好小子，要硬你就硬到底！”
063．转脸他又逼三个民兵说：“带他们走！送给区武委会主任，按军法处理！”邻居们见是兴旺弟兄们捆人，也没敢出来讲情。
064． 直到他们把人带走后，大家才把二诸葛招呼回家。二诸葛连连摇头说：“唉，我知道这几天要出事啦！”
065．他说：“前天早上我上地去，才上到岭上，碰见个骑驴媳妇，穿了一身孝，我就知道坏了。今早上一个老鸦落在东房叫了十几声……唉，反正是时运，躲也躲不过。”
066．他还要往下说，邻居们都有些厌烦了，对他说了几句宽心话就都散了。有事人哪里睡得着？人散后，二诸葛一家都没睡。二诸葛拿出三个制钱占起卦来。
067．谁知占出后吓得他面如土色，说：“了不得呀了不得！丑土的父母动出午火的官鬼，火旺于夏，怕有危险了。唉，小杂种硬要充人物头，要不当青年队长，哪里犯得了军法？”
068．他老婆也拍手跺脚道：“小爹呀，谁知道你要出这么大的事啊！”他大儿子大黑劝道：“不怕，事已出下了，由他去吧。我先到区上打听打听，你们睡吧！”
069．大黑走后，二诸葛还是低头细细研究方才占的那一卦。停了一会儿，远远听着有个女人哭，越哭越近，不大一会儿就到了窗下。
070．二诸葛还没看清楚是谁，这女人一推门就进来了，连哭带闹说：“刘修德，还我闺女！你的儿子把我的闺女勾引到哪里去了？还我……”
071．二诸葛老婆正气得个半死，一看来的是三仙姑，蹭地跳下炕道：“你来的好，省的我去找你！你们母女两个好生生把我的孩子勾引坏，倒有脸来找我？走，到区上说说理！”
072．两个女人滚成一团，二诸葛再也顾不上研究他的卦了。
073．三仙姑见二诸葛老婆已经不顾命了，自己先怯了几分，不敢恋战，稍闹了一会儿就挣脱出来。二诸葛老婆还追着骂个不休。
074．二诸葛急得一夜没睡，一遍遍念着大黑怎么还不回来。第二天天不明，他就起程往区上走。
075．到了区上，二诸葛不见大黑，倒见二黑和小芹坐在一条板凳上，就指着他骂了起来：“闯祸东西，还不回去，你把老子吓死了！不要脸！”
076．区长过来问：“干什么？区公所是骂人的地方？你，就是刘修德？我们正要大黑带人去传你哩！”二诸葛连答：“是！是！”
077．区长问：“你给二黑收了个童养媳？”二诸葛答：“是。”“几岁了？”“十二岁。”“女不过十五不能订婚，快把姑娘退回娘家去。““她是过路难民，没处退。请区长恩典恩典吧。”
078．区长说：“只要一方不愿薏就得退！”二诸葛说：“我这是两家情愿！”区长问小二黑：“你愿意不愿意？”小二黑说：“不愿意！”
079．二诸葛的脾气又上来了，瞪了小二黑—眼道：“由你啦？”区长道：“老汉，如今是婚姻自主，由不得你了！你收养的那个童养媳，要是真没娘家，就算你的闺女好了。”
080．二诸葛发急道：“请区长千万恩典恩典，不能叫二黑和于福闺女结婚，命相不对，这是一辈子的事！”区长说：“你强逼着二黑和一个他不愿意的小姑娘成亲，不是一辈子的事？”
081．二诸葛还要请区长“恩典恩典”，一个交通员来催他出去。
082．再说三仙姑跟二诸葛老婆闹了一阵后，回家就睡了。第二天，她直睡到男人快做成了饭，才慢慢起身。于福问她：“不去打听打听小芹？”她说：“打听她做甚啦？她本领大着呢！”
083．两人吃饭的时候，区上的交通员来传三仙姑。她得意地把嗓子拉得长长地说∶“闺女长大了咱管不了，就请区长去管教管教！”
084．她吃完饭，换上新衣服、新手帕、绣花鞋、镶边裤，又搽了一次粉，加了几件首饰，然后叫于福给她备上驴，往区上去了。
085．到了区上，她见了区长就磕头，连声叫道：“区长老爷，你可要给我作主！”
086．区长一抬头，见她满头首饰，还以为是前两天跟婆婆生了气的那个年轻媳妇，就说：“你婆婆不是有保人吗？为什么不找保人？”
087．三仙姑莫名其妙，抬头看了看区长的脸。区长这才看清楚是个搽粉的老太婆，知道认错了人。交通员告诉他说：“她就是于小芹的娘！”
088．区长又打量她一眼道：“快起来！你今年多大岁数？”三仙姑答：“四十五。”“你看你打扮得像个人不像？”
089．区长问：“你会下神是不是？”三仙姑不敢答话。区长又问：“你给闺女找了个婆家使了多少钱？”“三千五。“你闺女愿不愿意？”“不知道。”
090．区长要交通员把小芹叫来。小芹来了，区长对三仙姑说：“你问问你闺女愿意不愿意？”三仙姑只听见院里人说：“四十五”“穿花鞋”，羞得她只顾擦汗，开不得口。
091．区长说：“你不问，我替你问。”他回头问了小芹，小芹说：“不愿意，我知道人家是谁？”三仙姑没话可说，羞愧之下，一一答应下来。
092．三仙姑和二诸葛一先一后从区公所回到刘家峧，进了村才知道金旺和兴旺给押起来了，区上派大黑带了几个民兵来调查他们。
093．吃过午饭之后，开了一个群众大会，村长让大家检举金旺和兴旺的作恶事实。说到这两个人，全村无人不恨，可是大家担心万一搬不倒他们反倒要吃亏，好大一会儿没人说话。
094．有几个胆小的人，还悄悄劝大家：“忍事者安然。”有个年轻人却说：“我从前没忍过？越忍越不得安！你们不说我说！”
095．他说：有一回金旺串通土匪，来他家绑票……兴旺又奸污了他的老婆……后来，两人逼得上吊……
096．说得大家气愤难忍，一个人抢着说了起来。说两人怎么浮收粮，私派款；怎么强迫民兵捆人打人；怎么抓差给他们耕地砍柴……．从从晌午说到太阳落，—共说了五六十款。
097．区上根据这些揭发，经过核实，就把两人送到县里，判了十五年徒刑。
098．从此，村里胆小的人也敢出头了。不多天，刘家峧进行大改选，金旺老婆自然落选了。小二黑被选为武委会主任，小芹被选为妇救会主席。大家都说，他俩胆壮，敢斗邪，是好样的！
099．两个神仙也有了变化：三仙姑自从在区上被人取笑后，到家想想也确实不像话，女儿都要成亲了，还卖什么老俏？便把自己一身打扮从头到脚都换了，像个当长辈的样子。
100．又把那张三十年来装神弄鬼的香案，悄悄拆去。
101．二诸葛呢，那天从区上回来，本想跟老婆再说说二黑和小芹命相不对，谁知一进门老婆就道：“你不是说二黑这回了不得吗？这不好好地回来了？快收起你的鬼八卦吧！”
102．二诸葛—看，连老婆都不信自己这—套，也就不好再到别人跟前卖弄了，只得老老实实随着庄稼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103．小二黑和小芹见老人们有了转变，趁势托邻居们和说和说。两位神仙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他们到区上登记。村里人提起这事，都夸他俩是刘家峧第—对好夫妻。
104．洞房花烛夜，小两口免不了说些玩话。小二黑学三仙姑唱“前世姻缘由天定”，小芹学二诸葛说“区长恩典恩典，命相不对”。说得双双笑出声来，被调皮的孩子们听见了，就跟着学舌。
105．第二天，这两句玩话在刘家峧传开了。大家不用商量，就给两位神仙加了新外号：三仙姑叫“前世姻缘”，二诸葛叫“命相不对”。
杨力舟，又名王海林。1942年出生于山西省临猗县。1957年入西安美术学院附中学习绘画、雕塑。1959年与王迎春首次合作工笔四条屏《四女图》，并发表。1961入西安美术学院油画系。1968年在山西太原印刷厂从事印刷设计。1972年调进山西省美术创作组专事油画、国画创作。1978年考入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人物画研究班。1980年与爱人王迎春合作三联画《黄河在咆哮》《农乐图》，获叶浅予奖学金；1986年《小二黑结婚》获全国第三届连环画二等奖。曾参加香港《当代中国画展》，苏联莫斯科、明斯克《中国现代绘画展览》，印度新德里《中国当代绘画展》，东方美术交流学会画展，赴日本、澳大利亚等地展览。毕业后到文化部中国画创作组工作，参加筹建中国画研究院。杨力舟兼擅油画、中国画、书法、美术评论。中国美协顾问，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中国国家画院顾问、院委、研究员。历任中国美协常务理事、副主席。文化部艺术局美术处处长，文化部高级职称评审委员，中国文联委员，中国美术馆馆长。
王迎春，1942年3月生，女，山西太原人。1957年入西安美术学院附属中学，1961年继入该院国画系，1966年毕业后在山西从事印刷装潢设计和油画、中国画、版画创作。1978年入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人物画研究班，1980年毕业，参加中国画研究院的筹建工作，并进行国画创新探索与学术研究工作。现为中国画研究院业务处长，中国白洋淀诗书画院艺术顾问，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全国青联五、六届委员。擅长人物画，兼及花鸟、山水、书法。自1959年始与丈夫杨力舟合作，中国画《黄河在咆哮》获叶浅予奖学金；《太行铁壁》获第六届全国美展金质奖；连环画《小二黑结婚》获全国第三届连环画创作评奖二等奖；个人作品中国画《金色的梦》获第七届全国美展铜质奖。作品在十余个国家展出。《太行铁壁》等被中国美术馆等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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