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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麓松花江畔的草滩湿地鹤鹭保护区的八月。
我和俄罗斯经商的朋友驾车来此采风。保护站小屋外边是寂寥的草地。
夜色苍茫,弯月如钩。蟋蟀争鸣的声音里时常有夜枭的如鬼啼鸣。忽然,一声草原狼的长嚎之声传来,苍凉而悠长。接着,一声,两声。幽怨而凄凉。
我说,草原狼终于又成为草原霸主了!可喜可贺。
朋友喝一口老烧刀子酒说:我看你写过那么多长白山的雪原狼,不知你见过的最大狼有多大?我伸开双臂比量说:最大的如雄健的猎狗,从头至尾长约一米半左右。
朋友问:你见过狮子狼吗?像狮子一般大的狼?我把刚喝到口的老烧刀子酒一下子笑喷了,说:你大话说得没边儿!狼就是狼,再大也成不了狮子,何谓狮子狼?耸人听闻呀!
朋友正色道:不扒瞎。这事儿在去年的俄罗斯传得沸沸扬扬。具体地点在俄罗斯乌拉尔地区的巴什科尔托斯坦共和国。当时我去此地经商被朋友告知:近日,山区出现了一头狮子狼,不可轻易到乡下去。
乌拉尔地区是指俄罗斯的乌拉尔山脉及附近地区,境内山岭起伏,河水充沛,平直的乌拉尔山脉从北往南绵延2000公里,把俄罗斯的欧洲部分和东西伯利亚隔离开来,欧亚之间假定的分界线从这里经过。
2020年的春天,一群在乌拉尔河畔放牧的羊遭到了一头孤狼的袭击。牧羊人是个很剽悍的汉子,他听到牧羊犬的吠叫时,立刻挥动着手中的牧羊铲迎着从山上窜下来的孤狼跑去。
但是,此狼太凶悍,牧羊犬刚迎上去就被它一爪按倒在地,咬断了喉咙。接着像摧枯拉朽一般,一连咬倒了13头羊。那狼凶狠无比,对所有的羊几乎都是一口断喉,绝对不咬第二口。
牧羊汉子红了眼,挥动牧羊铲狠狠地朝着狼头拍去。结果啪地一声,由于用力过猛,牧羊铲的木柄从根儿折断。那狼的脑袋竟然没有被拍碎。牧羊汉子惊叹:真是铜头铁脑袋呀!
恶狼大怒,怒吼一声扑过来。牧羊汉子奋力用手中的牧羊铲木柄朝着扑来的恶狼戳去。恶狼力大,竟然把他顶了个跟头,然后撇下他叼起一只羊扬长而去。牧羊汉子这才发现此狼比一般的狼要大出许多。他记得那只扑向他的狼爪就如同人的手掌般大小。
晚上,牧羊汉子把乌拉尔河畔出现巨狼,一气儿咬死了他13头羊的消息报告了村长。村长笑他一定是吓懵了,看错了。狼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怎么会一只狼就能咬死13只羊?说有五六只狼来了还靠谱!
两天后,邻村的牧牛人报告:一头孤狼咬伤了他的牤牛,咬死了两头母牛。
上级领导将信将疑:前天,某村牧羊人说看见一孤狼身形巨大,一狼独杀13羊,还说狼爪像人的巴掌一样大。这讯息有些耸人听闻。世上哪有那么大的狼?莫非是豹子?可明明说的是狼!没想到今天邻村竟然报告有一“巨狼”咬伤了他的牤牛和两头母牛。牤牛是什么牛?那是没有阉割的公牛,是种牛,体格健壮,脾气暴躁,即便是一头老虎来,它都敢和它斗。一只狼就能把它咬伤?鬼才信!
管理人不相信,驱车来到现场,果然看到一头牤牛站在草场边,不吃也不动,鼻孔喷着粗气,牛眼瞪得鸡蛋大,屁股后有很深的伤口,好像被撕掉拳头大的一块肉。牤牛疼得浑身直哆嗦。兽医正在几个牧民的帮助下给牛处理伤口。旁边,相隔十几米躺着两头母牛,都是喉咙被咬断。
一头母牛的旁边有头小牛犊围着死去的母牛转来转去。另一头是孕牛,肚子鼓得很大,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产犊。草滩湿地上,留下了几个清晰的狼爪印。管理人用尺子量了一下,果然超出一般狼的脚印。但这的确不是老虎和豹子的梅花脚印!
朋友说,这个故事一样的巨狼杀羊、杀牛的案件被逐级上报,但是并没有立即引起重视。因为近几年整个俄罗斯狼害横行。牧民和基层干部夸大一些狼害事实,甚至多要一些政府补助的事情也时有发生。而且,上报的竟然是一头“巨狼”!说狼大一些就可以了,何必用“巨”?本来欧洲灰狼就是狼中的大个体种群,再大,也不会像母狮一样大吧?
上级有关部门正准备派员下乡调查时,电话报案的讯息再一次传来:某某农场高价购买来的一匹种马被一头“狮子狼”杀死!
管理人员冲着电话大吼:你们说话能不能靠点儿谱?最初报案是“大狼”,从没见过的大孤狼,接着报来的案子是“巨狼”,“巨”到什么程度?今天,你们竟然说是“狮子狼”。你们为什么不夸张成西伯利亚老虎那么大的狼?哦!今天报是“狮子狼”,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有报“老虎狼”的啦!
下级挨了训斥很委屈,只好说:这匹种马的价值先不说,它的个头在欧洲马群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如今,种马的喉咙被咬断,后裆被掏开。现在就在马厩中躺着呢,请上级领导和专家速来现场勘验!
当这位相当于中国的县级部门的管理人员,到达这个农庄时,许多人正在围着倒地的马匹围观。
同来的专家立即展开勘验工作。经过从伤口、咬痕、牙齿、咬合力和已经被保护圈定的脚印看,这匹高大的种马确实是被一头巨狼所杀。说这头巨狼是“狮子狼”并不过分。因为从一切齿痕、伤口和蹄印判断,这头巨狼和中等母狮子差不多,从头到尾的长度不会短于2.0米!体重不会低于90公斤!
管理人员大惊:这狼的个头儿可是超过认知了。据说最大的北美灰狼也长不过2米,重不过75公斤,我们乌拉尔地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狼?难道是异变?
专家告诉管理者:一切皆有可能。
于是管理人员立即下令:组织专门狩猎队,立即捕杀这只“狮子狼”,免得它继续危害畜群。
但专家却担忧地告诉管理者:这只狼捕杀的轨迹从乌拉尔河畔到农场,正越来越深入人群密集的乡村,并靠近城市。要避免它伤人,并成为习惯。
管理人知道,一旦这只“狮子狼”靠近城区伤了人,那责任就大了。于是立即请示出动直升机侦察。
上级很快批准了他的请求。
管理人员邀请了附近村庄的几名猎手一同登上直升机。因为猎人毕竟熟悉狼的生活习性,如果有他们指引,驾驶员就会更容易地飞到狼经常出没的地方。
然而,一连在空中搜索了一周,这头巨大的“狮子狼”竟然销声匿迹了!
难道原先的判断有误?但专家和猎人告诉他:那真是一头像未成年的母狮子一样大的狼。放在狼群中,一眼就能看出来!
怕啥来啥!直升机正在向山区扩大搜索范围的第七天,地面传来消息。一位城郊的14岁的少女中学生,今天早晨上学途中被一头巨狼咬死,拖入树林。等群众追进树林搜索抢救的时候,少女的胸腹已经被恶狼吃掉……
于是直升机立即向那个空域飞去,但是,盘旋了几周也没有找到这只“狮子狼”的踪迹。
接到猎获这只“狮子狼”能获重奖的乌拉尔地区的几乎所有猎人都行动了起来。如果打死这只狼,不仅会获得高额奖金,还会获得“猎狼英雄”的光荣称号,何乐而不为!
两天时间内,有几十条狼被击毙。但是根本没有这只“狮子狼”的踪影。
最终,这条“狮子狼”被一位富有经验的猎狼人发现了踪迹。
那天,此狼吃掉了少女后受到了多少人的追赶。追得它日夜不宁。不久,它悄悄地来到一座学校外,刚想趁机捕捉学生时,被这位猎手跟踪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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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狼认为自己潜伏得已经很好了。只要放学后,学生们四散走开,那么从这里路过的那个学生,就是它今天的猎捕目标。
它眯起眼睛,做着美梦的时候,砰!一声枪响,巨狼轰然倒地!(作者简介:王天祥,山东青岛人,高级记者、作家,出版长篇小说、旅游文学、报告文学、历史文化、旅游文化、诗词赏析、企业管理、市场分析、成功学、人才学等各种专著42部,撰写电视剧200多集,创作历史、文化、风光、纪实等专题电视片数十部,在各类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发表网络文章千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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