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读书那会儿,我就挺排斥姐弟恋的,哪成想最后我自己来了个姐弟恋。
当然这一切,全拜我的父母,以及我那个未婚夫所赐。
徐峰最近很苦恼,我妈说了,拿不出48万8的彩礼,休想把我娶进门。
为这事,我跟我妈大吵了一架,我说她卖女儿啊,违法的知道不?
我妈说不过我,就一边号啕大哭,一边骂我白眼狼,我爸自然也是帮她的啰,让我滚出去。
好在我皮够厚,心态够好,滚就滚呗!
人是滚了,可“不孝”的帽子却被那些亲戚朋友越带越高。
骂就骂吧,不孝就不孝吧!
反正我不想当扶弟魔。
是的,我有个弟弟,还在上高中,不管我的那些亲戚们说得多天花烂醉,都无法改变我爸妈重男轻女的事实。
所以关于彩礼这事,我是绝对站未婚夫徐峰这边的。
我也明确向徐峰表态了,彩礼钱一分也别给,她们想拖多久就拖多久,无所谓。
但徐峰跟我的想法不一样,他还是整天为钱发愁,他说就算不给,那也得赚钱让我过上幸福的生活。
他说得倒也没错,我们还要买房,将来有了孩子还要培养孩子。
他的上进心让我很宽慰。
这天,徐峰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他问我先听哪个。
我说先听坏消息吧!
他问我为什么。
我走到他身后,趴在他肩膀上,撒娇似地说道:“先苦后甜嘛!”
他转过头,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指着电脑屏幕上的Excel对我说:“还是先说好消息吧,这是我今年的销售量和销售额,只要年末前再成交20000台,我就能拿到10万的奖金,来年晋升销售部主任。”
徐峰在一家生产发电机的公司上班,针对的并非国内市场,而是外销至中东那些相对较为落后的国家。
徐峰英语不太好,在巡盘跟国外客户交流的时候经常会问我。
所以我对他的工作很是了解,他在那干了也有一年多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销量最好的一个月也才卖了2千多台。
眼看已经是11月了,距离过年三个月不到,要再卖出20000台,说实话,我感觉有些痴人说梦。
我不想打击他,更不想他太累了,我圈住他的脖颈:“这算哪门子好消息啊,我可不想我老公累着了。”
我嘟囔着嘴:“徐峰,你老婆我是个务实的人,特容易满足,我觉得我们小日子过得还是挺不错的,你别那么拼,我心疼,再说了,欲速则不达,咱们慢慢来。”
“哈哈哈……”
徐峰笑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把我拉坐到他腿上,“老婆,谢谢你,不过你用不着担心,20000台不是问题,天祥动力单量暴增,但生产进度却跟不上来,我已经托人约了那边的销售主管明天吃饭。”
无锡这个地方,大大小小的发电机厂特别多,而天祥动力则是周边一带做的最好的,徐峰若是能搭上天祥这趟列车,20000台还真不是问题。
“所以,这才是你说的好消息?”我替他高兴,“那坏消息呢?”
他撇撇嘴,叹口气道:“坏消息是那个主管特能喝,明天我得陪他喝个痛快才行,可是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
“就这?”我不以为然,捧着他的脸揉搓道,“老公,我还是那句话,慢慢来,身体最要紧,千万别为了那些个身外之物硬撑,知道吗?”
第二天,我下班回到出租屋,徐峰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赴约,明天正好是周六放假,我决定跟他一块去。
“也好,今天我肯定得大醉,待会你替我开车。”徐峰抚了抚我乌黑的长发,“稍微打扮打扮,让他们见识见识我老婆多漂亮。”
“知道了。”我被夸得心里美滋滋。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御江南,我不太喜欢饭局,酒会啊这种东西,于是跑到附近商场逛街等徐峰。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了,徐峰还没给我打电话,不会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吧?我有些担心,给他打去电话。
电话里,他小声告诉我快了,从他断断续续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已然是醉得很厉害了,没办法,我只能跑上楼,打扰了他们的酒会。
“不好意思各位老板,我老公不能再喝了,抱歉……”我赶紧过去搀扶已经趴在桌子上的徐峰。
徐峰暗暗抓住我的手,小声对我说:“老婆,不行,要是就这么走了,那我前面那些酒不都白喝了?缓缓就没事了,放心。”
“徐峰啊,这就不够诚意了啊!”
这时,对面一个满脸的胖男人颇感不满道,“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最喜欢以酒会友,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不摆明了是不给我面子吗?”
旁边几个人也跟着起哄,我原本想直接拉下脸,带徐峰走,可徐峰一直死死摁住我的手,暗示我别冲动。
我知道,他很在乎这次的机会,也就没再坚持。
我换了一种方式帮他,端起酒杯,对那胖男人道:“这位老板,我老公真不能再喝了,这样,我敬你如何?”
“这个可以。”胖男人举起酒杯。
“除了敬我,还得敬我这几位朋友,他们啊,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我们今天坐在这儿谈的可不止是卖发电机这么简单。”
胖男人趾高气昂道,“你老公两万台发电机的销量我已经答应他,包在我身上了,我们现在谈的是合伙再开一家发电机厂的事。”
徐峰抓住我的手,在我耳边复述道:“老婆,陈主任说得没错,替别人打工何时才是个头啊,难得陈主任看得上我那点销售成绩,所以拉我入伙,公司成立后让我管理销售部,所以我们可不能扫了大家的性。”
由此可见徐峰内心的重视程度,作为妻子,我自当有义务助他一臂之力。
我只好挨个敬他们酒,但当我敬到最后一个人时,僵住了。
这少年青涩得很啊,顶多刚刚大学毕业,怎么就跟这些人混一起去了。
这会儿,他正在那打游戏呢,跟在场的人格格不入。
“他不喝酒,他还小!”旁边一个中年男人解释道。
能少喝一杯,好事,我正想着,岂料那男生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嚣张道:“瞧不起谁呢?她还要,我都大学毕业,出来实习了,一个女人都能喝,我一个大老爷们有啥喝不了的。”
他干脆的端起酒杯:“我干了,你随意。”
后来,我正是跟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弟弟,有了意想不到的火花。
一圈下来,我肚子里一团火烧火燎,坐下的瞬间一阵头晕目眩。
我刚坐下,对面那位汪主任拍手道:“好,好,好,想不到何小姐酒量这么好。”
我一阵疑惑,他怎么知道我姓何?
转念又一想,应该是徐峰跟他们聊天时无意间提起的。
不过,越看这胖男人,似乎越觉得似曾相识。
“何小姐,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同事刘雪情的老公陈庆生啊!半个月前我们才见过,就把我给忘了?”胖男人挑了挑眉。
我这才恍然大悟。
大学毕业后,我在一家房地产当会计,刘雪情则是售楼部的,半个月前,他自己申报错了,挨了领导批评,结果把怨气撒到我头上,说是我入账入错了。
她仗着自己是公司老职员,在那倚老卖老,我了没惯着她。
同事们都劝我别跟她一般见识,说她老公不好惹,结果她还真把他老公叫来了,肥头大耳的,对我语言攻击,还动手动脚。
最后还是叫来保安才把他给轰了出去。
想起这事,我还心有余悸。
刚才没认出来,一是因为我压根想不到,会在这个场合遇到他;二是他今天的穿着风格跟那天完全不一样;三是我一心都在想着怎么才能即不得罪这些人,又能顺利把徐峰尽快带走。
“来来来,何小姐,我得再敬你一杯,上次的事真是对不住了。”陈庆华再次举起杯子。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油然而生,他拉徐峰入伙,会不会是为了上次的事报复我?
试想,一家发电厂投入成本可不低,他说看中徐峰的销售能力,但实际上徐峰并没有到那种被HR抢着要的地步。
越想,我越觉得不对劲。
徐峰不知所然,还以为双方关系又递增了一层:“陈主任的爱人跟我爱人是同事啊,哈哈,还真是缘分哪,老婆,这杯酒你得喝。”
说着,徐峰把酒端到我嘴边,恍惚间,我也就喝了下去。
“何小姐,我还得再敬你一杯,为上次的事向你道歉,上次我也是喝了点酒,喝大了,所以……不好意思了,嘿嘿嘿,我先干为敬。”
看着他眼角的皱纹堆积在一起,我不知道他这道歉有几分真几分假。
徐峰这时才反应过来,问发生了啥事。
怕徐峰担心,我压根没敢告诉他,而现在,事情已经过了,无凭无据,又能怎么样。
陈庆生道:“没事没事,一点小误会而已。”
既然没法跟他翻脸,那他道歉的这杯酒,我也就没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我们喝得都是白酒,后劲特别大,徐峰已经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我撑着脑袋也难受得厉害,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隐约中,他们好像说散场了,我推了推徐峰,徐峰已经开始打呼噜。
听着门声,我以为他们都走了。
突然,一只打手搭在我肩膀上,伴随的还有一道阴冷的声音:“何小姐,我带你回家吧!我家很大的。”
短暂的,我酒醒,甩开陈庆生的手,大声骂道:“你想干嘛?滚开。”
听到我的骂声,徐峰也突然站起来,把我一把拉到他身后,指着陈庆生道:“你想对我老婆做什么?”
陈庆生一脸堆笑,厚颜无耻道:“徐峰,只要你让你老婆陪我回去谈谈心,将来公司成立后,我不但把销售部门给你管,还会分10%干股给你。”
“陈庆生,去你……”
徐峰骂了一句脏话,伴随一拳砸了过去。
可惜,酒精作用太大了,没砸准,反而自己顺势跌趴而下,然后就昏死了过去。
“老公……”我刚向徐峰那迈出一步,一个趔趄,趴在了他身上,也昏死了过去。
……
隐约中,我听到了打游戏的声音,猛然惊醒,眼前是在一家高档酒店套房内,想起昨晚的酒局,我猛的坐起身。
“醒了?”一个青涩的声音传了过来。
对面,正是昨晚酒局上那个青涩的少年。
好在,不是肥头大耳肚子圆的陈庆生。
我刚舒完一口气……
不对,眼前的少年怎么穿一套睡袍啊?
我……我怎么会跟他在酒店客房?
再看看自己,衣服散落在床边的地毯上,想不承认都不行。
我用力拍了几下自己的脑门,质问他:“我问你,昨天晚上……”
还不待我说完,他抬眼道:“是你缠着我不放的,怪不得我吧?”
“我……你,滚出去……”我指着门口,低头咆哮道。
少年关掉游戏,骂骂咧咧道:“我说你们这些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翻脸比翻书还快,昨天还喊得那么亲切。”
我……真是又气,又恼,又怒,又无语!
因为就在刚才,昨晚的画面开始零零碎碎浮现在脑海里,他说的还真是没错,是我缠着他不放。
可我误以为他是徐峰,他的身材跟徐峰相似,而陈庆生是个典型的肥膘,见不是肥膘,我就以为是我昏迷后,徐峰又起来把我给带回家了。
该死,该死,真是该死……
我拳头紧攥,见他还在那慢吞吞换衣服,火再次上来,刚想再次破口大骂,让他赶紧滚,结果,床头柜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是徐峰打来的,我慌得不知所措。
稍作镇定后,我接起电话。
徐峰很是着急,问我在哪儿,有没有被陈庆生欺负,还说要去剁了他。
“徐峰,你别冲动,我没事。”我赶紧说。
徐峰又一次问我在哪里。
我不知道这是哪儿,用视线询问那少年。
“香格里拉602。”他直接大声说出口。
我双眼瞪得老大,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老婆,你旁边怎么有男人的声音?他是谁?”果然,徐峰警觉道。
我心说,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少年直接走过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平静地说道:“昨晚是我救了你女朋友,姓陈的不是啥好东西,怕他跟来找麻烦,我在这替你守了一整晚,你赶紧过来吧!”
听他这么说,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行了,我已经替你解释清楚了,没其他事我就先撤了,拜拜。”他玩世不恭的挥挥手。
我心说赶紧滚,赶紧滚……
他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过头一脸疑惑的问:“他不是你老公吗?那你为什么?”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眉头紧皱,愤怒的不行。
他很识时务:“别动怒,我走,马上走,不过床单得换换,待会你老公来了,又该解释不清楚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
我这个人,虽然性格大大咧咧,后来还有些叛逆和无法无天,但原则性的问题,我从未改变过。
在没有跟对方谈婚论嫁之前,我绝不会把自己交给对方,也正因如此,大学时期谈了好几个男朋友都没成。
直到大三那年遇到徐峰,他不像我之前分了的那些男朋友一样,都是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结果谈了一段时间就迫不及待想得到我,得不到马上就提出分手。
徐峰做到了,长达一年多时间,他对我仅限于牵手拥抱,亲,都很少,他说怕毁了对我的承诺,怕失去我。
后来,他家来提亲了,我爸妈却用彩礼刁难他,以至于他整天为了臭钱而苦恼,似乎也压根没心思想到那方面去。
从他来我们家提亲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彻彻底底认定了他是我余生的伴侣,不管我爸妈同不同意。
尤其是我爸妈那样为难他之后,我怕他因为没有完全得到我,而失去一定的安全感,所以我一直在等他主动,毕竟这种事作为女人的我肯定是不好主动的。
结果,正直的他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所以,昨晚,借着喝醉,我主动了,谁能想到闹出了那么大个乌龙,越想,我越难过,越觉得对不起徐峰。
我……我不想失去徐峰这么个好男人……我……
“等等!”我强忍着眼泪,叫住他。
他有些不耐烦:“又怎么了?我再说一遍,昨晚是你主动的,我一个正常男人,是吧!”
他摆摆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我没怪你。”
我酸着鼻子说,“等会再走,你走了,我怎么跟我老公解释,我连你是谁,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突然来了句:“你这女人真蠢。”
我无言以对,也不想跟他狡辩什么。
在徐峰分开之前,我穿好衣服,并亏心的让保洁阿姨换了新床单。
通过徐峰和他的交谈中,我才得知他是昨晚酒会中一位老板的侄子,是顺道跟着一起去吃饭的局外人。
“哎呀,江老弟,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为表示感谢,这样吧,明天晚上我做东,你叫上你叔叔,我们一起去海鲜酒楼吃顿海鲜。”
徐峰对他没有一点怀疑,握住他的手,感恩戴德道。
“不用了,你还是看好你老婆吧!”
江兴恩看向我,我赶紧回避视线,随后,他又冲徐峰咧嘴一笑,“不过,你好像也看不住她。”
听得我脸上一阵火辣辣。
然后,他玩世不恭离开。
徐峰有些懊恼,骂了句:“有钱了不起啊,要不是看在你叔的份上,非修理你不可。”
后来再回忆起这一幕,我才意识到,徐峰的表现分明是仇富,江兴恩离开前的那句话也根本不是暗示他把我睡了,而是暗示徐峰对我没安好心。
当时,我一直沉浸在羞愤,自责和愧疚中,我也根本不会想到徐峰会为了生意,为了钱而出卖我这个未婚妻。
陈庆生没能得逞,自然徐峰的两万台发动机任务泡汤了,他们的发电机厂自然也没徐峰的份了,徐峰又开始苦恼起来。
我则也因为跟江兴恩的意外而郁郁寡欢,连同事都看出来,为了不影响工作,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想好好在家静静。
结果,看到徐峰,我只会更难过,还不如回去上班,徐峰经常加班到很晚,这样还能一两天都碰不到面。
渐渐的,徐峰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他还以为我是因为那天的酒局而不开心,还责怪他自己让我担惊受怕。
“老婆,总算是有惊无险,别放在心上,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了。”徐峰安慰我说。
他哪里知道,那晚虽然没让陈庆生得逞,可我到底还是丢失了原本属于他的,最宝贵的东西。
终究还是我对他不起啊!
煎熬了两个月,始终过不去自己这关的我,决定跟徐峰摊牌,反正我爸妈那么现实,注定不会轻易交出户口本成全我们的。
他是个好男人,我已经对不起他了,又怎么可以耽误他呢?可当我面对他时,依旧是开不了那个口。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徐峰问我。
“没……没有啊!”我吞吞吐吐。
“没有就好,我有几个圈子里的朋友今天组织户外烧烤,我带你一起去,就当散散心。”徐峰拉着我的手。
总感觉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我答应了他。
秋季天气不冷不热,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确实挺适合户外烧烤。
半个小时后,徐峰驾公司的面包车带走来到了郊区一个农家乐。
当我下车后,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时,我止住了步伐。
徐峰看出我的难色,解释道:“他怎么来了?老婆,你放心,经过上次之后,他不敢再对你怎么样了,但凡他多看你几眼,我就揍他。”
徐峰把我的手抓得更紧了。
他以为我是害怕碰到陈庆生,其实不是,我是害怕此刻正坐在那辆红色跑车上的江兴恩。
江兴恩双手反撑在车顶,双脚交叉,面对阳光,一副很享受,又很吊儿郎当的样子,看到我们走过去,他好像切了一声。
顿时,我内心的火蹭蹭蹭往上升,恨不得把他拖下来,摁在地上狠狠一顿拳脚伺候。
陈庆生倒是大度嘚很,上来主动打招呼,就当两个月前的事没发生一样。
徐峰也皮笑肉不笑跟他打招呼。
完了,徐峰对我说:“没办法,无锡这个圈子很多人都相互认识,或多或少都有利益上的来往,以后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他要是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我绝对轻饶不了他。”
我能理解,徐峰大四实习的时候就加入了这行,一年多来,他常跟我说,发电机外销真的很有搞头,那自然这个圈子他避无可避。
之前,我并没有跟徐峰参加过这种大型的游玩活动,这次我算见识到,徐峰交际能力相当不错,跟谁都能套上话。
可也正是这样,他把我给忽略了,我呆呆的坐在其中一个烧烤架前烤羊肉串。
这时,陈庆生坐到了我对面。
“何小姐,你看你,跟他有什么好的,我们都是开奔驰宝马来的,你坐个那个拉货的破五菱宏光,多掉价啊!”陈庆生满脸堆笑道。
“滚!”我抬眼道。
“脾气还挺大,我喜欢……”他过来拿羊肉串,想趁机抓我的手。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坐到我身旁,一只手抢先一步来拿我的羊肉串,并接下他的话道:“你喜欢啥?喜欢我再揍你一顿?”
是江兴恩。
陈庆生收回手,黑着脸,很憋屈道:“江少,你说你,没事老跟我过不去干嘛,怎么说我跟你叔也是朋友啊!”
“我叔可没把你当回事,只是觉得你能多出卖点你们公司的信息,仅此而已。”江兴恩一边撸着羊肉串,一边说。
“瞧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跟你叔那是商业合作。”陈庆生极力为自己辩解。
江兴恩不耐烦道:“废完话就赶紧滚。”
陈庆生只好灰溜溜离开。
“谢谢!”我说。
他摇晃着手里的羊肉串问我:“你是会计?”
“恩?怎么,很奇怪吗?”我顺着他的话答道。
“不像啊?”他疑惑。
可能是无聊,下意识打发时间吧,要不然我肯定不会理会他。
“会计不过是个职业,还能看出像不像的?”我大惑不解。
“至少你肯定不像。”他上下打量我。
“会计算那么多数字,肯定得聪明灵活的脑袋,但你,没有。”他撇撇嘴。
“你……”
我气得不行,真想撕烂他那张嘴。
他已经跑开了。
吃完烧烤,他们开始玩游戏,打牌的打牌,打麻将的打麻将,打桌球的打桌球……
徐峰问我想玩什么,我说不想玩,嗮嗮太阳就行,看出他很想跟这里的人打好关系,我让他去陪他们玩,不用管我。
可能是很长时间没有吃辣了,又或者是没烤熟,有点食物中毒,肚子有点不舒服,还总是犯恶心想吐。
朝厕所走去,又想吐,我赶紧捂住嘴,加快步子往前走,好巧不巧撞上了那该死的江兴恩。
“怎么又是你?”我恼火道。
“唉,你这女人,这路是你家的,还是这农庄是你家的?自己蠢,走路撞到我,还赖我。”他直接反杀道。
正犯着恶心,懒得跟他吵。
“你不舒服吗?”他跟上来。
“没有,就是看到某人恶心。”我瞪她一眼,“你走开啊,跟着我干嘛?我上厕所啊!”
“我也上厕所啊,你那边,我这边。”他指了指男厕所。
可能真的是食物中毒了,越来越不舒服,犯恶心犯得头都有些晕了,他们晚上还要在这炒大锅菜,我是等不到了。
见徐峰在那跟他们打得火热,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扭头看到我,跑过来,问我怎么了。
“有点想睡,我回去休息了,你在这儿陪他们玩吧!”我说。
徐峰回头看了看,想了想:“那行吧,我们回去。”
“我是说我回去,你就在这儿,别扫了他们的性。”
说来说去,上次都赖我,这次他能认识这么多的圈内人,我不能再影响他的前程。
“老婆,你真的没事吗?我今天带你出来,就是想让你散散心来着。”徐峰不放心。
我拍拍他的肩膀,郑重的告诉他:“老公,我真没事,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加油!”
“谢谢你老婆,那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过来。”徐峰紧紧握住我的手。
“这一来一回两个多小时,哎呀,我多大人了,回个家你还能不放心,真是醉了。”我假装生气道。
“好吧,这里打不到车,那我送你到大马路去,这里出去还有一段距离。”徐峰道。
就在这时,那辆红色跑车响起了喇叭声,坐在驾驶位的江兴恩探出脑袋,冲他叔大喊道:“叔,我女朋友有急事找我,我先溜了。”
徐峰马上跑到他车边,问他能不能顺便带走一程,到了能打车的地方就行,不耽误他事。
江兴恩说:“行吧,喂,赶紧上来啊!”
我真是受不了他那副玩世不恭,招摇过市的嚣张样。
“老婆,别理他,富二代都这种臭脾气,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人其实挺好的。”徐峰一边牵着我往车边走,一边小声对我说。
这种情况,我是不想坐也得坐了。
车子来到大马路,我说:“行了,我就在这儿下车吧,靠边停。”
他好像没听到一样,我又重复了一遍。
“住哪儿,我先送你回家。”他说。
“谢谢,不用,耽误你泡妞就不好了。”我白了他一眼。
他呵呵一乐。
这笑,让我觉得怪怪的,很不爽。
“你笑什么?”我扭头问道。
“我跟你还没什么吧?怎么感觉你在吃醋啊?”他笑得更猖狂了。
“神经病!”我骂道。
他的脾气还真挺好的,怎么骂他他都不生气,他说:“我没女朋友,所以不耽误啥事,快说吧,住哪儿呢?”
“我说了,不用,赶紧,靠边,停车,谢谢!”我不耐烦重复道。
车速缓缓降下来,靠边停下,稍稍前倾,我又是一阵犯恶心。
“不行,得带你去医院看看,脸都青了。”
我刚想拉开车门,却被他制止了。
“你干嘛?我没事,我说你一个小屁孩,怎么那么爱管闲事啊?”我恼火道。
“我说何嘉欣,你是真够蠢的唉!”他拉高嗓门。
他凭什么老说我蠢?
我彻底怒了:“江兴恩,我到底哪儿招你惹你了?对,我就是蠢,我不蠢,会被你给害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你明不明白?”
一想到他毁了我的清白,夺走了本该属于徐峰的一切,我就心疼的不行,恨得不行,牙根直痒痒,我一口咬在了他抓我的那只手的手臂上。
“啊,我去……你属狗的,痛痛痛……”
他叫苦连天,却没对我怎么样,任由我咬。
咬得我没力气了,解气了,我才松嘴。
他抖了抖手:“最毒妇人心,真是一点没错,妈耶,痛死我了。”
他龇牙咧嘴,动作有几分滑稽,不爽的看着我:“现在舒服了吧?舒服了就乖乖跟我去医院。”
“不去。”
我开门,他还是摁住我,不肯我开门。
“喂,就算你不去看,我这手,你不得负责啊?得狂犬病了怎么办?”他道。
“你……哼……”
我被他气得无话可说,不过看在他血淋淋的手臂,我还真不敢不闻不问。
在他一路的念叨下,我还真有些忐忑起来。
为啥大家都没事就我犯恶心?
然后,我又想到最近身体确实有些怪怪的,例假也好像很久没来了。
大致一算,心里咯噔了一下。
好像都超过两个月了,以前倒是也出现过很久不来的现象,可也没这么久啊!
再联想起犯恶心,我偷偷看了眼江兴恩,不会,不会是?
我不敢往下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恶心肯定是食物中毒,之所以只有我一个人食物中毒,肯定是最近有心事,抵抗力差了。
没来例假也是因为有心事,心事很重,导致的严重失调。
一定是这样!
来到市人民医院,我早已是魂不守舍了。
江兴恩忙着在那给我挂号,挂了个内消化科,缓过神来的我说:“你先去让医生给你的手止止血,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抢过挂号单,掉头就跑,转而直奔妇科而去。
向医生诉说完症状,医生直接说:“那你应该是怀孕了,先去做个检查吧!”
医生给我开了单子,交钱,排队,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回到那位主治医生办公室,她拿着报告单,指给我看,说:“那,宫内活胎7周了,恭喜你,真的怀孕了。”
她还恭喜我?
我像是被雷给劈了一样,整个人直接懵了。
医生总算是看出了我的难言之隐,试着问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根本由不得我想不想,而是没办法要啊!
“对,不要。”我声音是哽咽的,沙哑的,眼眶中不觉得溢出几滴泪。
“不急,你可以再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考虑清楚了再来,今天人也挺多,你还得再排队,还要做不少检查。”主治医生怕我后悔,委婉的劝解道。
我拿着报告单,失魂落魄的走出医院大门,江兴恩快步跑了过来,质问道:“你跑哪去了?害我一顿好找。”
我没理他。
他看到我手中的检查报告,伸手过来拿:“我看看,检查结果没事吧?”
我赶紧将手抽走,说:“没事,你先送我回去吧!”
我径止朝他的车走去。
车上,我一句话没说,他时不时从后视镜看我一眼,看出我很不对劲,他也始终没敢打扰我。
等快到我租住的那个小区时,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你到底怎么了?没事吧,你那单子就不能给我看看,你……不会是被查出什么癌症晚期了吧?”
“你才癌症晚期了呢!”
说完,我再也控制不住,趴在中控台上放声大哭起来。
他赶紧把车子靠边停下,见怎么安慰我都没用,最后卷起袖子,说:“那,给你咬吧!不行,得换只手。”
我这才发现,他刚才在医院没处理咬痕,现在伤口已经凝成了乌黑色,看着还挺慎人的,可见我咬得确实狠。
“你那么长时间都在干嘛?怎么没处理啊?”我抓过他的手。
“我这不找你呢嘛,医院太大了,我怕你找不到我,找了一圈就回大门口等了。”他觉得有几分委屈道,“怎么?心疼了?”
我丢掉他的手:“江兴恩,你别给我整那一出,我是个有夫之妇唉!你别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好嘛?那次是个意外,意外,OK?我没想过让你负责。”
他故意骗他叔,说有事要走,目的是为了带我走。
他借口要处理伤口,为的是带我来医院检查。
他大汗淋漓在医院门口等我,伤口都忘记处理了。
他让我咬了一口,还愿意再让我咬一口。
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也清楚,他做这些,都是因为那场意外,他虽然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但他应该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可是,我不要他负责,我不需要……
“哟,看来也不是很蠢嘛!”
他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你跟他未婚,他不过是你的未婚夫而已,也就是男朋友啰,而且你跟他什么都没有,要这么算起来,我跟你的关系要更近得多。”
“你闭嘴,别再说了,我不想听。”我指着他,警告道。
他闭上了嘴。
几天后,我没想到徐峰会翻到我那些检查报告,他气势汹汹冲到我房间,直接把那些报告砸在我脸上。
“何嘉欣,这是什么?”他质问我。
我一下慌了:“老公,你听我解……”
“解释”的“释”还没说出口,他直接打断:“我呸,还有脸叫我老公,我从来没碰过你,你却有了孩子,何嘉欣,真是没想到,你这么下作,那你当初还装什么纯?”
“既然你是这样的人,干嘛不干脆去陪那个姓陈庆生,然后成全了我?” 他越发的气急败坏,结果说漏了嘴。
我错愕的盯着他:“徐峰,你说什么呢?你……你安排我?你……”
“没错!”他果断应道。
他好陌生,好可怕,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徐峰,我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一时间,我愣在当场。
徐峰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觉得话已经说开了,再干脆点,他冷笑道:“还说什么结婚前不能有夫妻之实,这是原则,我呸,呸,呸,恶心!就你这样的,你家还好意思要我48万8?倒给我48万8,我也不要。”
“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我没法跟你有夫妻之实,我早就受不了你了,你爸妈那样羞辱我,我忍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知道自己不好找,现在,我受够了,滚,马上给我滚,这房子是我租的。”
他绝情的掀开被子,指着门口。
我哪里还有脸再留下来,穿着居家服和拖鞋就冲了出去。
我没地方可去,只好回家。
我妈还在睡觉,被我吵醒,很不爽道:“大清早的,吵死了,哟,这是怎么回事啊?穿个睡衣就回来了,跟徐峰吵架了?”
我没做声,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我就说了,徐峰那个穷鬼不靠谱,现在后悔了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以后别再跟我犟,我会给你找个有钱人家的……”
我妈一个劲在那唠叨,各种冷嘲热讽和幸灾乐祸,话里话外全是“让你不听我的,活该”,就像有千万根银针贯穿了我的心脏一样,不晓得几痛心。
我忍无可忍,红着眼睛顶回去:“说了多久了?一个小时有了吧?烦不烦?说那么多,你不也只是想把我卖个好价钱而已?”
稀里哗啦,眼泪如泉涌般流出来。
她跟爸心里只有弟弟。
从我读高中那会儿开始,我就经常听我爸妈探讨弟弟将来娶老婆的事,说现在娶个老婆那么贵,可怎么办哦!
爸一开始还志气满满的说努力赚呗,还能怎么办?
谁晓得彩礼跟楼价是一样一样的,蹦蹦蹦地往上涨价,短短几年时间,从8万8涨到了38万8。
束手无策他们,最后只能把弟弟的老婆本算到了我头上,开口就问徐峰家要了48万8。
我质问她为什么要人家那么多,就算按行情走,那也是38万8啊!
我妈毫不掩饰,直接告诉我说,等到了弟弟娶老婆的时候,不还得再涨嘛!
在她心目中,觉得盘剥我是一件无比理所应当的事,连一点点掩饰都不需要。
当时,我就又好气又好笑的顶了回去:“那这么说,您老收的彩礼还是一分不退的那种了?”
“彩礼还有要退的?”她反而觉得可笑。
“当然,人家多少彩礼进,多少彩礼退的,不信你可以去打听得嘛。”
“我不管,我们家就是没得退的。”
她讲不过我,就开始耍赖,顺带着还老调重谈,“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那么大,供你读书,我容易吗?”
“现在翅膀硬了,敢跟我叫板了,胳膊肘还往外拐,徐峰要钱没钱,要房子没房子,要车子没车子,要像样的工作没工作,就这样,我还肯把女儿嫁给他,我要他48万8多吗?”他反问。
我都觉得可笑,她都说了,徐峰没有这些,他还硬要。
她怎么不想想徐峰还要买房子,还要买车子,还要给我幸福?
可见,她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她只要那些彩礼钱,将来好给弟弟娶老婆,至于我嫁个什么样的人,将来过得怎么样,一点也不重要。
虽然我悲哀的看错了徐峰,但最最最悲哀的是有他们这样的父母。
当初如果不是她们那样羞辱徐峰,今时今日徐峰也不会如此羞辱我。
想到这些,心酸又是一波接着一波上涌。
我妈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继续骂道:“还跟我犟呢,还能耐呢?什么都没捞到就被赶出来了,你还理直气壮的很呢?”
“我们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亲戚朋友都说你倒贴啊!倒贴你干脆就倒贴到底啰,有骨气你就别回来了,这不你自己说的嘛,这个家不回来也罢!嘿,咋又回来了,还把我给气的。”
我红着眼,含着泪,什么也没再说,走进房间,从衣柜里找了身旧衣服和旧鞋子,穿上便离开。
我妈还追到门口说:“要么就别回来,要回来就给我乖乖的,卖女儿怎么了?谁还不是卖女儿,哼……”
说完,她重重将门甩上。
走着走着,来到附近的公园,有不少人还在晨跑,有的爸爸妈妈还带着七八岁的儿子一起晨跑,有的则是爷爷奶奶带着。
他们有说有笑,让孩子加油,孩子屁颠屁颠紧跟其后,喊着“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你们等等我呀。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一幕特别的美好,不自觉的,我竟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了我的孩子将来一定也会像他们一样活泼可爱。
有那么一瞬的冲动,我想要生下这个孩子。
但更多的还是纠结。
伤心到了一定的程度,可能就麻木了,自从那天清晨走出家门,我选择性遗忘了所有的不愉快。
我在公司附近重新租了个房子,一边继续工作维持生计,一边复习功课,看看能考个什么单位,等有了单位,养我跟孩子应该不是问题。
可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我又有了更多的担忧,到时候谁来照顾我做月子?孩子将来问起爸爸我又该怎么说?
留还是不留?不留,可是又越发的舍不得,小生命是无辜的,小生命跟我是有缘分的,我发现自己很喜欢小孩子。
我又想,要不要告诉江兴恩?
告诉他有啥用,他虽然已经大四出来实习了,可就他那样,自己还是个孩子。
就在这种反反复复的纠结中,又过了一个月,我的肚子已经可以看出明显的隆起了,我买了更大号的衣服做掩饰。
这天,办公室的几个同事七嘴八舌讨论着什么,好像是来了个什么人,聊着好帅,好酷啊之类的。
我这个办公室,大多也都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倒是理解,不过我眼看就要当妈妈了,虽然跟她们年纪相差不大,但再也没那个心思去关注什么帅哥了。
哪儿曾想,她们口中的帅哥竟然是消失了快两个月的江兴恩,他是来找我的。
本来不想见他,可他找上门来了,我不跟他走,同事们又一直在那议论,而且他又一个劲在那叫我的名字。
没办法,我只好提前收拾东西下班。
“何嘉欣,才多久不见,圆润了这么多?”一见面,他就调侃道。
经过这一个多月,我已经想通了,这事埋怨不了任何人,一切都是命,要怪只能怪老天爷跟我开了天大个玩笑。
我没做声,只是心里想着,这么圆润,还不是拜他所赐。
“最近一直被我家里人困着,派我去这视察市场,去那视察市场,都快把我闷死了,不过我一回来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听人说,你跟徐峰分手了。”他忍不住拍手称快。
“关你什么事啊?你开心个什么劲?”我靠在座椅上,白了他一眼。
“当然开心,你终于不蠢了。”他拍了一下我的手臂。
我想起了他之前老说我蠢,现在终于明白了,他早就看出徐峰一直想把我卖了,只是那个时候身为局中人的我,又哪里听得懂他的暗示。
我笑了笑,没说话。
“唉,你看我怎么样?给点暗示,我马上追你。”江兴恩趴在方向盘上,歪着脑袋瞅我。
我切了一声:“弟弟啊,你才多大?”
他道:“我24,你呢?”
“我都27了,一岁一代沟啊弟弟。”我说。
“女大三抱金砖啊!”他却说。
年纪比我小,嘴巴却比我厉害得多。
看着他嬉皮笑脸的青涩样,我想起了那天他带我去医院时的截然不同,想到我咬他,他再次给我咬时的画面。
鬼使神差,我问道:“江兴恩,你喜欢小孩吗?”
“你的,我就喜欢。”他毫不迟疑回应道。
“切!开车。”我将脸侧向窗外,笑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