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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乌日结临时工招聘(义乌冰火两重天)

  • 职业人才
  • 2023-07-10 16:00
  • 龙泉小编

宁琴大概是整个义乌佛堂镇,第一个跟美国人说“NO”的商人了。

2017年的夏天,一个合作了多年的美国内华达进口商,在进口一批圣诞用品时,突然发难。

对方质疑宁琴的产品侵权,并由此将四个货柜,将近一百万元的货,滞留港口,以此跟她提出巨额索赔。

“我们不怕他,我们有自己的工厂,自己的设计团队,我当时跟美国人说,你去告,我会找律师应诉的,你肯定输。”

那批货在港口压了两周之后,还是成功进入了美国市场。

“他想讹我们一下,但他没证据,他不得不跟我们继续合作,因为全世界的圣诞用品,将近八成来自佛堂,不从我们佛堂进口,他们美国人连圣诞节都没办法过。”

她嘴里的佛堂镇,距离义乌十五公里,这里聚集了数十家圣诞用品工厂,小工坊更是难以计数。放眼全球,只要有圣诞节的地方,就有来自佛堂的圣诞用品。

无数出身农村和县城,为了生计背井离乡的中国工人们,夜以继日地生产出了全球80%的圣诞用品。当地人戏言,如果圣诞老人有第二故乡的话,一定是在义乌佛堂。

圣诞村

义乌国际商贸城福田二区,是圣诞用品的集散地,被称为“圣诞村”。临近年末,档口老板们常常一整天都无所事事,每天关门的时间,也比其他同行要早得多。

义乌这座人口约120万的内陆城市,生产了全世界近三分之二的圣诞装饰品。在义乌周边的乡镇、农村中,隐藏着五百余个工厂和作坊,生产了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圣诞相关产品。

在这座被称为中国“圣诞村”的城市,圣诞帽、金属球和LED灯点亮的圣诞树在盛夏时节生产达到高峰。

这些圣诞用品至少有一半的订单来自美国,其他一些商品则从义乌运往俄罗斯、拉丁美洲和中国各地。

来订货的美国人、欧洲人以及澳大利亚人们,早在六月份就已经光顾过这里,他们的订单从这些细碎的档口出发,大多数会进入距离义乌国际商贸城西南部十五公里之外的佛堂古镇,那里的数十家圣诞用品加工厂,和无数手工作坊,正在加班加点,赶在九月底之前,将货送上远洋轮。

不出意外,两个月后,这些从佛堂古镇生产的圣诞树、人造雪花、塑料星芒、金属球们将会如约出现在某个西方国家的礼品商店的橱窗里,妆点当地人的圣诞夜。

古镇里的圣诞工厂

静静的义乌江在义乌穿城而过之后,下一站便是佛堂古镇。事实上,佛堂比义乌出名早早得多。占着水路交通的便捷优势,早在明清时期,佛堂就拥有发达的商埠经济,被誉为“浙东四大重镇”之一。

如今古镇虽已落寞,但遍布古镇的古朴民居,精致的牛腿和窗棂,考究的砖雕石刻,无不透露当年的繁华与昌盛。

古镇成了老街,游客三三两两,但商业的荣光从未离去。如果不是专业的贸易商,几乎没人知道,这里还是圣诞工厂的天下。

义乌企业家宁琴的工厂在佛堂不算大,旺季时,雇四五十个工人忙三个月,十月份之后就只留七八个人应付国内散单了。

到12月底,整个工厂就只剩下老吴一个人留守,应付偶尔上门补货的国内客户。

老吴名叫吴旭泉,安徽宣城人,今年五十岁,今年刚来义乌。老吴是个不安分的农民,他用自己的前半生,走遍了东部省份:在浙江的工地上做小工,在广东摆过夜市卖过袜子,在山东替果农拉过粪肥……来义乌前,他在江苏富士康门口卖了半年水果。

今年上半年,佛堂用工高峰,工厂在本地开出了六千多的工资,依然招不到人。义乌的朋友将招工启事转给老吴,他没几天就拖着行李过来了。

入职时,他还想抽空去古镇街头走走看看,但工厂很快来了一个大订单:五万棵圣诞树,要在一个月内完成。


六月到七月,吴旭泉和他的同事都在加班,八点不到进工厂,忙到晚上十点,他负责的环节是将白色的泡沫星子均匀地喷涂到树枝上,做出下雪的感觉,喷太多显得假,太少又做不出效果,“必须做得像真雪一样,这是一门技术活。”

事实上,宁琴的圣诞工厂在佛堂已经默默经营了十几年,圣诞树作为主打产品,从来没有因为树枝上的雪做得不够逼真而被退货,“没技术含量,随便喷几手就行,几十块钱的东西,老外不计较。”

她说了实话,义乌做外贸这么多年,最大的优势,依然还是价格。“老外跟你做生意,样品看一分钟,价格谈一星期,有时候他们还会去东南亚找同类货源,但义乌给的价位,肯定是全球最实惠的。”

“老板说,一棵树美国人卖一百多美金,咱们自己还不知道成本么,老外都是冤大头啊。”老吴说。

美国人也用义乌小商品?

就连吴旭泉,都觉得义乌小商品的品位不高。

“在我老家,说到义乌小商品,都觉得是便宜货。”他嘴里的便宜货,其实还有另一个隐藏的含义——便宜没好货。

所以当他第一次听说工厂的订单大部分发往美国,有一小部分发往英国时,还是免不了好奇得很,“他们怎么也用义乌小商品?”

他曾一度认为,义乌的客户,都是那些中东和非洲人。

六十多岁的马水花是佛堂一家圣诞工厂的临时工,这是一家泡沫制品工厂,马水花的工作是将一个星星形状的白色泡沫制品喷上闪亮的粉末。这些粉末是金色、银色或者红色。

她到现在都还不清楚这些大小不一的星星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圣诞节又是做什么的?她也说不上,其实,在她身边没有一个人能说得上来。这个佛堂本地的老奶奶出身农村,一辈子也没去过几个地方,“乡下人,没见过世面。”

佛堂本地不过圣诞,这里的年末属于鞭炮、大红灯笼和红糖麻花。

义乌本地红糖很出名,马水花也有一手制作手工红糖麻花的手艺,平时做了就去佛堂古镇的老街上卖,有一年《跑男》到佛堂录节目,邓超还买了她的麻花分给剧组。

她也会扎纸灯笼,她记得年轻时,佛堂还有几个灯笼厂,全手工的,“一到年底就忙得很。”

不知何时,灯笼厂不见了,“都改做圣诞了,听说外国人给钱多,一百块钱赚五六十,大厂忙不完就给小厂做,小厂做不过来就给私人做,每家每户都做,我一边卖麻花,一边扎花环,工厂每天都催。”

更多的农村妇女、待业在家的青年人,以及从安徽,江西,河南等地来到义乌的打工一族,汇聚到一起,组成了一支圣诞大军,在佛堂的流水线上,生产了占全球的圣诞用品。

“厂里后来跟我们说,这些东西是卖给美国人的,我们就高兴啊,你说外国人能知道是我们做的吗?”

几家欢喜几家愁

义乌海关公布的2019年一月到十月数据显示,义乌市出口圣诞用品总计19.2亿元,同比增长23.9%,这个增速比去年同期高了10.6个百分点。

宁琴的工厂马力全开。五六七月份生意最忙时,她的仓库堆得满满当当。她的很多国外大客户批发圣诞树不按棵算,而按集装箱货柜算,一个货柜能塞下两千棵圣诞树。“今年走了快有三十个货柜的圣诞树了。”

但生意并不总是很好。尤其是这两年,因为一些不可抗的因素影响到了国际贸易,佛堂确实有一批圣诞工厂倒闭了,有一批工厂无奈转型了,“总有人做得好,也总会有人亏掉,这就跟炒房一样,有输有赢,没什么大不了的”,宁琴说。

宁琴说,有同行的小作坊以前是专门做圣诞帽和圣诞袜子的,国外订单萎缩之后,他接了几个国内的童袜订单后,干脆把整条流水线都转型了,“圣诞用品季节性太强,只能干半年,而且这两年国际贸易尤其是中美贸易不确定性太强,小厂弄不好可能接不到单。”

“好几个厂,今年都亏了,用工成本、原材料成本、节能减排成本压力都很大,以前九月份还很忙,今年大家都早早关门了,有些厂明年肯定不做了。”即便是那些订单比去年涨的工厂,利润也在缩水,“与去年持平就很不错了。”

佛堂的许多工厂开始未雨绸缪。

很多进出口商发现,今年上半年跟厂家订货,不仅要付清货款,还必须是现金,即便如此,大货也得排到九月才能拿到,“一来是对外贸更小心,二来,不少工厂都在应付国内单。”

宁琴的工厂曾全部供应出口,但两年前的那次不愉快让她多留了一个心,她有意地开始瞄准国内市场,尤其是国内的电商,“淘宝、天猫、1688我们都有合作伙伴,今年能占到整体上的三成左右,每年翻着倍的增长。”

国内电商的蓬勃发展,对佛堂的圣诞工厂而言,意味着更强的抵抗风险的能力,意味着更多的出路。

马上到圣诞节了,吴旭泉每天都会上淘宝刷一会儿,看看自己做的那些产品卖得怎么样,销量排第一的淘宝店他也认识,就是金华本地的商家,上半年来厂里订货时,对方还夸他手艺好,“喷的雪花有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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