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公务员、教师等职业成为这届年轻人毕业时首选,名校尖子生、硕博生也不例外,千军万马再过独木桥。
根据清华大学与北京大学的毕业生就业质量报告,2019届选择就业的清北毕业生中,约四成人进到了党政机关或事业单位 。而2021届清华毕业生里,选择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国有企业这3类“体制内”工作的学生占比达69.9%。
而在拼多多举办的第三届“多多农研科技大赛”决赛开幕式上,36氪接触到了一群高学历年轻人,他们几乎都是博士学历,却选择了同龄人大都避之不及的农业,并以此为梦,解锁农业难题。
他们从全球30支顶尖团队、150多位青年科学家中脱颖而出,以“赛博农人”队(CyberFarmer)、上海农科院队、生菜快长队(Lettus Grow)、上海交大“生生不息”队四支战队身份闯进决赛。
未来90天,他们将开始一场关于生菜种植的角逐——每个团队将在各自的集装箱里各展身手,通过交叉学科融合,完成一种口感甜脆的全新生菜品种“翠恬”三茬种植,产量高、品质好、算法优且能耗低的团队将卫冕冠军。
此次比赛使用的集装箱垂直农场及内部基础配套设施 空豆|摄
这些人的教育背景足够光鲜,名校出身,站在学历顶端,放置到世俗眼光下,他们可以有着更好的出路——至少不是大众看来“没有未来”甚至有些“穷酸”的“种地”工作。
他们为什么选择农业?种地真的是一份苦差事吗?面对外界审视,他们如何化解喧嚣,平衡内心?为打破偏见,吸引更多年轻人进入农业,他们都做了什么?
带着这些问题,我们和他们中的一些人聊了聊,以下是他们的故事。
提到种地,城市人群想到的可能更多是李子柒视频里的田园美好画面,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宁静恬和。
而在“赛博农人”队(CyberFarmer)队长郑建锋的印象里,则是另一番辛勤劳作景象。1992年出生于河南第一产粮大市周口,他从很小时候就目睹了父母及邻居忙碌于农田的辛劳。彼时,农业机械化普及率极低,农作物耕、种、收都需要人工,比如播种需要人力拉,小麦用镰刀收割,脱粒则是人工摔打……劳动强度非常大,且生产效率也不高。
亲历了种地的苦累,很多农村父母内心深处不希望孩子再延续他们的老路,因此常常教育子女:“如果不好好学习,将来只能去种地”,郑建锋也不例外,家人对他的期待就是脱离父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境况,争取以后不再务农。
但他还是报考了中国农业大学,并完成了本硕博连读,2021年博士毕业后留校做博士后研究,主要从事面向设施作物高效生产的光照和水肥智能调控技术研究。
正是因为见证了大人黄土里刨生活的艰辛,郑建锋深知学习现代农业技术的意义所在。郑建锋告诉36氪,填报志愿时他率先报考了中国农业大学,然后看到农建专业是做现代农业的,第一志愿就选择了它,“当时并不完全了解这个专业,但想着能学习现代农业技术”。入学第二年专业进行分流(注:入学时按土建招生,分流变成土木和农建),很多人选择了好找工作的土木专业,他依旧留在了农建专业。
CyberFarmer队在集装箱中
郑建锋庆幸自己能够做热爱的事情,会为攻克实验难题而暗自高兴很久。但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实验室研究成果能否真正应用到产业中,于是2020年他就报名了拼多多举办的首届“多多农研科技大赛”,并带领团队拿到了AI组冠军。
去年他又组队参加了第三届比赛,并最终晋级决赛,成为四位队长里唯一一位90后,而他们也是四支队伍里“专业最对口”的。据悉,CyberFarmer团队包括博士后1人、博士生4人、硕士生1人,均来自于中国农业大学农业农村部设施农业工程重点实验室。
该团队依托的中国农业大学植物环境生理研究室拥有多年植物工厂技术和设施作物环境生理方面的研究经验,在高光效LED植物生长灯具、智能环境控制软硬件、植物生长与品质调控等方面形成了多项关键性专利技术。
此前,团队成员基于CyberFarm集装箱式植物工厂开展过水培生菜、菠菜、油菜等叶菜和草莓、中药材等高附加值作物的高效栽培技术研究。决赛正是需要利用LED照明、室内环境控制技术、营养模型、算法等远程控制作物生产所需的“温、光、水、肥、气”等要素,挑战以更低的能耗种植出产量更高、品质更好的生菜。
种菜不见地。在集装箱植物工厂选手种的是生菜,竞的是“黑科技”。莫斯提|摄 (示意图,非比赛用苗)
至于本届比赛为何选择生菜为基础种植作物?以及为何会选择在集装箱进行垂直农业挑战?拼多多高级副总裁朱建翀表示,选择生菜,主要基于以下考虑:大城市市民日常生活中,对新鲜绿叶菜的消费量和需求比较大,而生菜是广大市民普遍喜爱的绿叶菜品种之一,“我们希望通过本届大赛,探索未来城市农业发展的新方向、新路径。 ”
而选择在垂直农业领域进行挑战,主要的考虑在于: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以上海为代表的都市农业发展越来越多地受到土地、环境等资源要素的制约,如何在有限的资源空间内保持农业的高质量发展,更好保障新型粮食供给,成为必须直面和解决的问题。“我们希望通过本届大赛,为未来都市农业的发展进行有益的探索,并形成一套相对完善的农业问题解决方案。”
在郑建锋看来,大赛一年比一年更贴近实际,更加关注农业本身以及效益问题。植物工厂虽然解决了“不靠天吃饭”问题,但高昂的成本很难让蔬菜从实验室走向餐桌,所以他希望借此比赛实践智能植物工厂创新技术,提高植物工厂的生产效率,提高产量和品质。
不像郑建锋科班出身,来自生菜快长队(Lettus Grow)的林童则是误打误撞到农业领域。
从本科到留学博士,林童学习的一直是被称为最具“钱”途的专业——计算机科学,直到进入国际农业大厂拜耳,才开始真正接触到农业的魅力。
而最早感知到种菜的乐趣,可以追溯到小时候看爷爷种菜,她记得因为爷爷韭菜老是种不好,便去请教邻居家老人,经过他指导后,爷爷的韭菜长势喜人。等踏入这个行业后,她突然有了一种使命感“如果老农民的手艺不能很好传承下去,那我们是否可以通过科技把祖辈农业给传承下去”。
事实上,农业专业出身的学生在毕业后往往都会换赛道,如郑建锋所说,班里20多个人最后真正从事相关工作的只剩两三个,而像林童这样从热门到冷门的转变并不多见。
在林童看来,很多互联网行业已经被产业化了,如果农业能够通过技术实现改造,也会有更多可能。但过往的教育宣传固化了人们的想象,在大众眼中,农业就是一个落后的产业,以后工作也是到农田里风吹日晒,这种误解阻碍了很多人踏入农业领域。
生菜快长队队员告诉36氪,他们所做的玻璃温室研究不同于传统的大田劳作,一方面环境更好更干净,另一方面也会应用各种学科,属于高科技含量的“智慧农业”。
从本届大赛也不难看出,所谓的农业早已不是落后的代名词,而是前沿科技的载体。比如生菜快长队还计划运用团队成员最新的研究成果以及传感器,提升生菜产量和品质,运用高光谱视觉识别技术,实时监测生菜的生长水平。
生菜快长队队长、极星农业创始人徐丹认为,未来的设施农业,应该是一个跨学科、跨领域的综合体。该综合体需要大量的传感器和大数据算法作为支撑,从而改变现阶段的以经验为主流的农业指导思想。
但误解正在慢慢消融,如徐丹所说,通过多多农研大赛,大众开始认识到农业领域还是有高科技的,“而且挺酷挺好玩”。
Lettus Grow队长徐丹
与此同时,人们也在比赛中看到了农业科技的实际作用。比如,第一届大赛结束后,辽宁一家草莓合作社就引进了多多农研大赛获胜队智多莓公司的AI技术,实现了一个人管理7-8个大棚同时产量翻倍的效果。第二届比赛“智茄”团队开发的“日累积光照量补光策略”模型已在北京小汤山国家农业科技示范园的草莓温室中得到应用。该技术目前已申请且授权了发明专利。
这届“多多农研科技大赛”决赛队伍里,大部分都是90后、95后,最小的一位博士生,不到25岁。
他们从事农业的原因几乎都是出于热爱,在他们看来,这项工作需要有很大的兴趣,不管从事实际应用生产,或者走向科研道路,两个分支都要毅力,不然很难坚持。
而榜样的力量也能激发起一个人的热情,林童很大程度就是受到了刘宁晶博士的感染。
刘宁晶博士与徐丹一样都是毕业于荷兰瓦赫宁根大学,毕业之后曾留校任助教,后来放弃绿卡回国加入拜耳从事数字农业的项目,林童在他身上看到了其对农业的热枕,“农业方面有这样的综合性高素质人才,肯定可以吸引更多后辈。”
值得一提的是,刘宁晶博士曾与徐丹组队“番茄快长”参加了第二届“多多农研科技大赛”,前者负责算法、数据等工作。
这种热忱也可以在徐丹身上看到。为了搞清楚荷兰种植者如何把技术运用于生产,他曾放弃博士机会,进入荷兰最大的番茄种植企业之一的 Royal Pride Holland 工作;创建极星农业,深耕农业科技;积极参加各种比赛,向年轻人传递信号。
在徐丹、刘宁晶博士的影响下,生菜快长队队员也在用一腔赤诚为年轻人打样。在他们看来,农业有趣而不枯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更是一项健康的工作。
“需要我们这些人扭转大家对农业的局面看法,虽然不能说因为我们这一撮人的出现让整个现状得到改变,但至少可以让大家看到一种可能性。”生菜快长队队员刘玥说道。
在2022年Q3业绩电话会上,拼多多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陈磊表示:
“我们将继续扎根实业,加大科技研发投入,帮助农村实体发展。与此同时,将进一步助力供应链提效,服务制造业数字化发展,推动供给侧升级。”而更早时候,他还表示,技术和人才是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的关键,拼多多正在通过系统的方式,鼓励更多青年才俊将农业作为他们的职业选择。
谈及拼多多为何近年来持续举办“多多农研科技大赛”?朱建翀表示,拼多多起家于农业,现已发展成为中国最大的农产品上行平台。我们始终把农业作为核心战略,长期致力于利用新模式、新技术推动农业数字化发展,希望通过科技带来农业领域的革命性变化。
而随着拼多多这样的互联网公司加强农业科技投入,举办高科技水平赛事,像郑建锋、林童这样的高学历人才不仅获得了实践成果的机会,他们还和拼多多一起,将农业的种子播散到年轻人心中,吸引越来越多人加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