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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钢国际(邓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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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8-12 22:40
  • 龙泉小编

1980年9月4日,在五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北京、天津、上海等代表团的170多名人大代表,就宝钢工程建设问题向冶金部提出4次质询。

这是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来,全国人大第一次对国务院组成成员的质询,人称“共和国质询第一案”。

此时,宝钢已正式动工1年零8个月。

宝钢上马始末

1977年9月16日~10月14日,一个高规格的中国冶金代表团,对日本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考察访问,这是新中国第一次全面接触西方钢铁工业,所到之处,给代表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参观途中,大使派出的国产汽车抛锚了。代表们十分感慨:国产汽车面板用的是热轧板,既厚又重还会生锈,而日本用的是冷轧钢板,轻盈、美观……

吃饭时,代表们没见过易拉罐啤酒,不会用,纳闷“日本人怎么把马口铁轧制得像纸一样薄,还印上了五颜六色的图案?”

回国后,代表团提交了考察报告:认为中国钢铁工业落后日本20年,提出要奋起直追,在上海抢建一个现代化的大型钢铁厂。

1978年3月9日,计委、建委、经委、上海市、冶金部等5个单位联名报送了《关于上海新建钢铁厂的厂址选择、建设规模和有关问题的请示报告》,提出在上海宝山月浦地区建设年产600万吨钢的钢铁联合企业。

3月11日,国务院批示同意。

当时还是计划经济,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

1978 年5月,100 多人的代表团去新日铁谈判,走了快 1 个月,音信全无,如断了线的风筝。

宝钢指挥部急了,有关方面解释, “我们与国外的联络靠信使带信,一个来回,要个把月时间。”

“能不能打个电话去新日铁问问,新日铁的技术人员在宝钢,不是天天夜里与日本通电话吗?”

可这个建议,却难倒了有 23个部委、5个省市负责人参加的联席会议,当时谁也不敢与国外直接通话,不敢拍板——“出了问题,谁负责任?”

于是,请示上海市委,请示邮电部,最后得到的一个答复是“你们可以试试,但要保密,只谈技术,不谈其它”。

就这样,1978 年 6 月 21 日,宝钢终于打出了第一个国际商务电话。

1978年10月,邓小平访问日本,参观了新日钢的君津钢铁厂,当时他说:“就照这个样子,在中国建设一个钢厂。”

邓小平的这次参观,加快了宝钢的建设进度。

两个月后,1978年12月23日,十一届三中全会公告发布的同一天,万众瞩目的宝钢在上海打下了第一根钢桩。

这是建国以来最大的立项工程,是当时中国投资最多、规模最大并且成套引进国外设备的头号工程。

一声令下,10万建设大军从长江上游、松花江畔,奔赴东海之滨的滩涂上,展开热火朝天的大会战。

落后催人快跑,大家都太渴望迎头赶上了。

宝钢的技术引进谈判,从询价、报价直至签订合同,前后仅一年多时间,涉及 7 家 30 多家厂商、100 多个专业代表团。前后有 2100 多批、4500 多人来华商谈,引进谈判达 13000 多场次

最紧张的时候,同时开列了 108 张谈判桌。

可谁也没有想到,仅仅一年之后,宝钢陷入巨大的下马争议。

争议

1980年春节前后,在宝钢的工地上,打下的钢管桩和浇灌的混凝土基础,发生了程度不同的水平位移。

消息不胫而走,社会上议论四起:“宝钢地基松软,其建成之日,就是滑向长江之时。”

宝钢请来了李国豪教授和其他顾问专家,经过现场踏勘,认为“大面积土建位移属于正常情况”,“位移量并未超过上限”,并提出了桩基位移处理方案。

但是,投资高达300亿元的宝钢建设工程,还是在全国上下引起了广泛而激烈的争论。

真正让宝钢工程陷入困境的是投资——对当时的中国而言,它实在是太贵了!

当时,全国财政收入只有800亿元,外汇储备只有1亿美元。

财政部一位干部写了一篇署名文章《替宝钢算一笔账》,刊登在《人民日报》上。

有人说,“宝钢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作出的一个错误决定。”

“宝钢是个无底洞,会掏空中国的家底。”

从国外成套引进设备的方式也备受质疑。

“为什么要全部从日本进口设备,甚至包括不少国内可以生产的设备?”

“听说新日铁并没有给宝钢最先进的技术, 300 亿元是不是打了水漂?”

个别进口零部件不合格,已经通知日方,马上更换,但“宝钢进口一堆废铜烂铁”的传言不胫而走。

选址也成为一个问题。

“上海一无矿石,二无煤炭,地基松软……“

而在上海百姓中流传最多的说法是:宝钢离市区不过 20 公里,一刮风,高炉烟囱的黑烟废气一股脑儿刮到市区,日子还怎么过?

另一个争论焦点,集中在宝钢完全依靠进口铁矿石,供应是否安全,会不会被外国人卡住脖子?更何况当时的外汇严重短缺。

甚至一些冶金行业的不少老厂,对资金大量集中到宝钢,怨气不小,说是“宝钢大屁股挤得我们喘不过气”。

一些机关干部和科研院所的专家,也纷纷上书,历数建设宝钢的种种弊端,指出其不合国情,建议下马。

宝钢的命运岌岌可危。

质询

1980年9月4日,五届全国人大第三次会议上,“检查了因1977年特别是1978年经济建设上的高指标、新冒进所造成的一百几十亿元的财政赤字”,宝钢问题再次成为争议的焦点。

北京、天津、上海等代表团的170多名人大代表,就宝钢建设问题4次向冶金部提出质询。

代表们共提出60条意见,归纳为:为什么要上宝钢?厂址为什么选在上海软土层?宝钢会不会增加上海的环境污染?桩基位移会不会导致滑动?宝钢投资是不是无底洞?进口矿石有无保证?

冶金部部长唐克,副部长李非平、周传典等,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虽然诚恳地回答了质询,但是代表们并不满意。

停建

1980年11月,在国务院召开的在全国省(市)长会议上,提出了宝钢工程是否停、缓建和下马的问题。

“钢太突出,就挤了别的工业。”“那么大的建设规模,那么快的速度,别的工业配合不上。”

不久,国务院正式通知上海:宝钢工程“一期停缓,二期不谈,两板(指热轧钢板和冷轧钢板)退货”。

外商一听说宝钢要下马,为了自己不受损失,抓紧把近百亿的设备抢运到宝钢码头。如果下马,这100 多亿元就将打水漂,分给其它钢厂也不配套。

而两板退货, 废止合同,搞不好要吃大亏,对方有可能提出天价索赔。

18 位宝钢顾问委员会的高级专家一致认为:宝钢工程“不上大损失,续建不损失,越拖越损失”,反对宝钢工程“下马”。

1980年12月23日,财经领导小组会议再次讨论宝钢工程调整问题,决定:宝钢二期工程停建;关于一期工程是否继续建设,采纳中共上海市委第一书记陈国栋的建议,组织专家论证。会议提出,宝钢工程建设“要调整、退够,要下好。”

1981年1月7日至31日,17个部委,上海有关委、局、院校,以及宝钢工程指挥部、宝钢顾问委员会的专家和教授200多人参加一期工程论证会。

会上意见分歧很大,谁也不听谁的,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形成三种意见:一、停建,将到岸设备分到其他钢厂;二、按原进度继续建设;三、缩小规模、延长工期、分段建设,再花25亿元投资,把已投入的103亿元的工程救活。

1981年2月10日,国务院召开宝钢问题会议,听取宝钢论证会的情况汇报,决定宝钢自备电厂继续建设。

复工

宝钢的论战一直打到了邓小平面前。

面对纷争,邓小平断言:“历史将证明,建设宝钢是正确的。”

邓小平还说:“国内对宝钢议论多,我们不后悔,问题是要搞好。”

1981 年 8 月7日,宝钢一期工程复工。

1984年2月15日,初春阳光灿烂的上午,邓小平穿着一身豆灰色中山装,神采奕奕,来到位于长江入海口的宝山钢铁基地,视察宝钢建设工作,并挥毫写下了三行苍劲的行书:“掌握新技术,要善于学习,更要善于创新。”

针对宝钢二期要不要上、何时上的问题,他果断指出:“这事要确定下来,今年就干,争取时间。”

1984年10月,宝钢开始了二期工程建设,全部工程于1991年建成,并于1998年收回全部投入。

由于宝钢,中国钢铁业追了二十年,我国钢铁业从此大踏步跨入世界先进行列。

如今,宝钢已成为世界公认的最具竞争力的钢铁企业之一,从自主创新到绿色经营,宝钢走出了一条可持续发展的新型工业化之路。

回望改革开放40年,争议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大到工程项目,小到烫头发、穿牛仔裤。

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争议?宝钢的成长历程,让人有所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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