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来是想进工厂学习管理的,但是姐夫告诉我在工厂上班时间太长,从早上8:00到晚上21:00点,中途只休息一个小时,而且工厂里粉尘,嗓音还有高强度的流水线作业。
再三思考我还是去做保安,主要在于它只需要上八个小时,而且衣着干净,和各种社会人群打交道。
初上岗前还做了培训,包括礼仪,注意事项以及应急处理。
闻讯赶来的队长好好表扬了我,说我关键时候不掉链子,勇于保护酒店财务,并传达经理的意思要对于嘉奖,最后我得了100元,当天我就买了包华子烟给队长,这也是姐夫教导的处世原则,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然而我却是一根筋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高考失利,一怒之下不再复读选择出来打工。
年轻人就是身体好,第二天下午我继续上班。华灯初上,街道上车水马龙,各种衣着鲜丽的女孩,挎着坤包开始从我面前走进酒店,留下一阵阵香水的味道。
夜生活越来如此,伴随着音乐声起,以及性感DJ的打碟,城堡里成了片欢乐的海洋。
我好奇地问队长在里面消费要多少钱一次,队长赏了我一爆粟说,小孩子少打听,里面喝一瓶洋酒要我们干半个月。
吓得我一咋舌,心想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到了子夜,里面的气氛到了高潮,一阵阵声浪袭来,然而与我无关,我正无聊地望着街灯,默默唱着Beyond的《冷雨夜》,秋雨在霓虹灯光的照耀下如梦如幻。
这时对讲机响了,队长急促的声音在呼叫我:小峰,场子里有人闹事,快来支援!
我本能拎着电棍循声跑去,只见一个纹声的光头男正在纠缠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叫小美,二十岁左右,之所以对她印象深,是因为别人从我面前经过正眼不瞧我一下,而小美每次都冲我微笑,发自内心的礼貌地笑。
光头男似乎喝高了,右手拿着一叠票子在左手掌心上拍打,嘴里嚣张地喊道:臭娘们装什么清纯,不就是钱吗?爷有的是!摸你下屁股怎么了?多少你说个数!
旁边几个社会人也纷纷起哄,队长是个快四十岁的人,本以为他会维护秩序,快速处理好此事,哪知他却一味赔笑,听他的意思还叫小美陪酒道歉了事。
正义感爆棚的我忍不住上前阻拦,并劝光头男别强人所难,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光头男直瞪我,意思在说这小子算哪根葱,突然给了我一拳,我侧闪然后扭住他胳膊,余光又看到另一人冲我抡拳,赶紧伸出右腿一个侧踢。
很快这几人被我放倒,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似乎看到一场精彩的武打片,然而我却很淡定,因为从十岁起我就跟爷爷习武,五禽戏,军体拳我是精通的,包括李小龙的截拳道我也研究过。
当天队长被开除,任命我当队长,我深深明白能开酒店的人能量不小,于是我更加用心去研究人性,学习各种人际知识,这也使我在那群夜店女工中人缘极好,然而她们那种熟透的气息我欣赏不来,尤其是浓装艳扮和厚重的香水味。
我更欣赏小美的清纯,一如我在一中上学时的校友一样,浓浓的青春气息。
小美为了感谢我的解围,第二天傍晚约我一起吃饭,正当我俩在小巷子走时,眼尖的我发现有人在跟踪我,而且用报纸包着棍状物,我知道肯定是来报复我的。
于是我快速带小美离开,去了小美的住处,她歉意地说饭吃不成了,然后说下面给我吃,径直去厨房忙碌,望着她曼妙的背影,我忽然有种家的温馨,饸饹面很快做好,河南女孩就是心灵手巧,还顺带拌了黄瓜和黑木耳。
她拿出葡萄酒说,今晚她要陪我这个恩人好好喝酒,就这样我俩喝了4瓶长城干红。
边喝边聊我得知她来自河南郑州,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后就来厦门打工,问她为什么不复读,她苦笑着说河南上大学升学率太低了,而且她家还有哥哥没结婚,弟弟又在上高中,父母只会种点玉米,没有其它经济来源。
而她做为家里的女儿,要挣钱补贴家用,至于她之所以在夜店上班,就是冲着收入高来的。
最后她醉倒了,我强忍住内心的燥热,在她闺房里看了一整夜的书,直到后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后我分明看到小美幽怨又红晕的脸,不解其意的我匆匆告辞,去姐姐那被她训斥了一番,当听说我在小美那呆了一宿,她语重心长地告诫我要远离那种女人。
下午上班后被经理一顿臭骂,问我为什么不请假擅自不上班,还要扣我两百元奖金,当时我心凉透了,想想我竭诚为酒店尽责,却因为一天没去上班被骂被罚。
相见时难恨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与君有缘却无份,人生一世叹来生。
捧着信笺我似乎看到一个梦想做人民教师的女孩,在梦想破灭后向现实低头。
不由地想起周敦颐的《爱莲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再回想姐姐的话,刹那间我明白了小美误认为嫌弃她,以至于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
而我想想这些天经历过的种种,完全是没有尊严的生活,毅然辞职回老家去复读,或许是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倍加珍惜学习机会的我通过努力考上华中科技大学,直至毕业后回到家乡,如今成为一家国企的老总,人生总是通过努力,才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本文由江西上饶人陈长峰经历整理成文,年代久远,部分图文无从追溯,敬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