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科学史上,有两个企业家的名字注定会被铭记,他们分别是诺贝尔和索尔维。
倒不是因为他们提出了什么划时代的理论,而是他们用自己的真金白银实打实促进了科学的发展和进步,具体来说,前者贡献了每年一度的诺贝尔奖,后者包下了每三年一次的科学盛会“索尔维会议”。
而1927年在比利时布鲁塞尔召开的第五次索尔维会议,堪称物理学版的“决战紫禁之巅”,因为在这次会议的科学家合影中,29位合影者里有17位都是诺奖得主,甚至还有得了两次的大神,比如居里夫人。
毫不夸张地说,这张“科学全明星”阵容中的每一个人,都足以影响整个人类历史进程,而如果这些人从来都不存在的话,人类文明可能现在都还停在蒸汽时代。
因为现代文明是建立在现代物理学上的,而现代物理学的两大支柱分别是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它们的主要创始人爱因斯坦和玻尔就在照片上,甚至整个第五次索尔维会议,就是爱因斯坦和玻尔关于量子力学的大论战。
攒这个局的人,是比利时当时的化工实业家欧内斯特·索尔维,这老哥在当时堪称诺贝尔在世,不但有钱而且十分热衷于科学事业,只不过自己在科学上的天赋实在不高,所以只能掏钱办一些顶级科学家聚会,包吃包住还报销来回路费那种,尽自己所能让人类中的“最强大脑”们汇聚一堂,促进科学进步。
以现在的视角来看,索维尔这项举措是十分成功且有必要的,因为当时现代物理学正处于萌芽期,持不同观点和理论的物理学家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而索尔维会议这个“高端平台”刚好把当时的一流物理学家都请到了,所以不论是争辩还是改进的效率都大大提高,现代物理学也在索尔维会议的过程中飞速成熟。
我们现在看到的第五次索尔维会议合影,其实是近些年来重新上色的全彩版本,所以科学家们的脸色才看起来十分红润透亮有光泽,而其中的奥地利物理学家薛定谔,一度还因为名字被不少人当成了中国科学家参会的证据。
事实上第五次索尔维会议的29个人里,没有一个是中国人,甚至连美国人也只有两个,并且还不是主要角色。
因为二战前人类科学的中心在欧洲,美国在当时的欧洲老贵族眼里就是没文化的暴发户,除了有钱外啥都不是,真正的前沿科学还得是欧洲人说了算,毕竟从牛顿到爱因斯坦都是欧洲人,美国还得先往后稍稍。
直到欧洲因为二战被打烂了,人类也被美国吸收完了,有钱又有科学家的美国才占领了科学高地,进而占领了军事高地。
根据物理学家杨振宁的说法,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的物理学属于挖金矿时代,因为当时处于新旧物理学的交接时期,各路天才发现并总结验证了一大批新理论,爱因斯坦和玻尔等人就是其中的代表,他们挖到了金子。
二战后的一段时期属于白银时代,又有一批科学家借助新的科学设备验证了一批新理论,挖到了白银,再后来就属于现代物理学的黑铁时代了,因为能被验证的理论基本都被验证了,新一代天才们纵然有不输爱因斯坦的脑瓜子,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出颠覆性的理论成果。
在新理论的验证成本越来越大的今天,耗资几百亿上千亿建造的,用于验证理论正确性的大科学设备,比如新型对撞机和望远镜,也因为其难以回本和盈利的特性,开始逐渐不被人们所支持。
所形成的舆论无形之中又成了现代物理学的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