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社交媒体平台Discord一个私人聊天室曝光了五角大楼100多份绝密文件，这些文件主要与乌克兰冲突有关，将美国情报和防务界被置于镁光灯下。美国空军国民警卫队飞行员杰克·特谢拉的被捕表明，他尽管“没必要知道”，但还是获得了这些文件。这一事件不仅打击了美国团结盟友援助乌克兰的努力，还印证了那些旨在保护机密材料的系统存在根本性缺陷。
沉重打击
特谢拉被控两项与“未经授权处理机密材料”有关的罪名。根据媒体报道和政府声明，他似乎是从其服役的科德角空军基地窃取的文件，该基地并不知名，也算不上美国作战或战略分析的中心。不幸的是，这些泄密文件目前在全球传播。如果文件内容属实，它们不仅暴露了美国保护机密信息能力的弱点，还削弱了盟友和合作伙伴与美国分享敏感观点和情报的意愿。在乌克兰即将发动春季攻势之前，这些文件向俄罗斯提供了大量情报，也让莫斯科的宣传机器有了一种新机制：可以向美国及其盟友的信息网络注入更多“谎言”（例如，在曝光的文件中，修改伤亡数字，让局势更有利于俄罗斯）。
这显然是对美国国防部和整个美国情报界的沉重打击。它不仅引发了关于过度共享和基本安全许可凭证的问题，还引发了有关机密文件数量的问题——据说，美国每年有超5000万份机密文件。这样看来，如果所有东西都是机密的，我们如何对真正的绝密信息给予恰当关注？不幸的是，我们以前遇见过这种情况。2013年，当我即将结束在北约盟军最高指挥官的任期时，美国国家安全局雇员斯诺登曝光了大量有关美国情报机构绝密的高技术情报。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打击，改变了私营公司与美国情报收集的合作方式。
盟友对话语气变得暴躁
斯诺登逃脱了美国法律制裁，并加入俄罗斯国籍。他宣誓效忠俄罗斯联邦，等同于他宣誓背叛美国。“斯诺登事件”发生在“维基解密”公布机密材料的背景下，他在那家由朱利安·阿桑奇创建的互联网平台上，发布了数十万份高度机密的外交电报和情报，而这些文件由理想主义者、初级军事分析师切尔西·曼宁提供。不过，2017年，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在卸任前为曼宁减刑。
在这两起事件中，我都对其外交影响深感担忧。我当时的工作不是弄清楚这些泄密是如何发生的，而是处理泄密在我们的军事和外交努力第一线产生的后果。这在战术上产生了重大影响，尤其是主要盟友在分享情报方面出现了新的沉默，对话语气变得暴躁而不耐烦，与伙伴国家在阿富汗的合作变得更加困难，当时我正在努力扩大盟国的参与。斯诺登和曼宁的泄密事件也让我们在莫斯科的对手欢呼雀跃。
间谍活动有很多种，但这类内部威胁是最难控制的。美国情报和国防部门拥有高超的技术手段来保护机密材料，但当一个不可预测的人获得访问权限时，泄密风险就会飙升。五角大楼、中央情报局、国防情报局、国家安全局和其他机构必须加倍努力，审查那些申请安全许可的人。在他们的工作场所鼓励一种“看到什么如实禀报”的文化；审查之前在互联网上被忽视的网站（显然遵守法律和政府政策）。
会不时发生
就美国的盟友及其反应而言，我们必须指出，鉴于全球事件的性质，像这样令人尴尬的事件会不时发生，没有国家能幸免，或者能摆脱对情报的积极收集。最终，其他国家关于结盟和联盟的总体战略选择将不受此类事件的桎梏。
五角大楼和位于德国斯图加特的美国欧洲司令部，还有几个漫长的夜晚要熬。美军官员将面临一项艰巨的任务，他们要逐行查看被曝光的文件，并分析从乌克兰防空缺陷到后勤补给线状况等信息在全球曝光所造成的损害。我们还需要调整我们自己的计划，乌克兰人也会这样做，因为在我们眼中，莫斯科对这场战争的了解达到了新的水平。当然，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人类的弱点总能设法颠覆我们的系统，至少在我们把管理工作交给人工智能之前是这样。（作者是北约欧洲盟军前最高指挥官詹姆斯·斯塔夫里迪斯，陈欣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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