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时是自我欺骗的过程。
一个在贫困农村干着粗狂踩石活的少女,会在日后摇身一变,成为知名杂志《知音》的编辑,还成为了畅销书作家。
她的故事,被中央台、湖南台20多家媒体报道,成为励志正能量的典范。
当你读她的故事,内心丝毫不会有一点儿轻松与愉悦之感,就如她的书籍名字《我的苦难,我的大学》《谁的奋斗不带伤》,已经明晃晃地将成长的疼痛昭然若揭。
读过她的故事,些许你会忍不住潸然泪下,忍不住质问生活:“为什么”?
这一切似乎都是缺乏答案的。
生活的苦难,来得毫无缘由,来得毫无逻辑,却带着别样的使命,只为在那糟乱的生命中,如浴火延炼金银般,带出被磨练的重生的人儿。
那时,听闻正月初一出生的孩子,是“娘娘命”,一生将非富即贵。
赵美萍的生命,并没有遗成这富贵的说法。她取名“美萍”。
似乎在预兆着,她的一生,将漂泊流离。
赵美萍的出生,为父母带来了极大的喜悦,他们是中年得女,结婚8年,一直未有孩子。
美萍的到来,让父亲母亲的生活,一下子带来了无尽的骄傲和快乐,3年后,美萍的妹妹,美华随即出生。
那段时光,是美萍痛苦的童年,少年以及青年时期,仅有的一段充满着美好和平的时光。
父亲玉树临风,是有文才人,受人尊敬,母亲虽说不识字,但贤淑温柔,通情达理,更重要的是,虽然贫穷,但他们彼此相爱。
这段时光,在美萍的一生中,想必是如此的珍贵。
天有不测风云,灾难不期而至。
6岁那年,慈爱的父亲,突然中了麻风病。
美萍清晰地记得,年轻英俊的父亲,一下子之间,手指就难以伸直,佝偻着,越来越像鸡爪的样子,而头发,也快速脱落,连眉毛睫毛,都不见了。
那时,全家都惶恐了,美萍和美华,都被抽了血,上下一通检查。
恐惧,就这么笼罩上了美萍年幼的心灵。
父亲很快就离家住院了,那是离家20多公里之外的麻风病医院,父亲的疾病,将家庭的快乐,一点点地带走了。
疾病,总归是很多不幸的根源,有时,甚至是压死人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父亲的突发麻风,让美萍的生活,一下子陷入冷嘲热讽之间。
小孩们经常跟在她的后面,手作鸡爪状,高喊着“小麻风!小麻风! 小麻风”。
她失去了小伙伴。
但这并不是最让美萍难受的。
没有父亲的家庭,一下子让母亲失去了很多帮助。
有一天在她外出之际,3岁的妹妹遗留在家中,与小伙伴争执玩耍之时,突然将自己沾染上火盆里的火花。
猖艳的火焰,在妹妹的皮肉和棉裤里,尽情地燃烧着,撕心裂肺地哭喊响彻在这个悲惨的家庭里。
等到邻居闻讯赶到时,妹妹的前胸和右腿早已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母亲非常自责,妹妹的哭嚎和惨痛,一直萦绕在家里整整三个月,才慢慢在伤口上长出肉来,却留下了永久的伤疤。
这样的生活,是孤独而灰暗的。
7岁时,母亲的身体变得不好。
孩子的天性,总是害怕母亲的突然离去。
美萍是如此小心翼翼地害怕着,每天放学回家,她总是焦急地张望着门口母亲等待的身影,若她不在,她小小的心也会跟着沉下去,因为母亲十有八九又卧病在床了。
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她无师自通学会了担负一个家庭的责任:做饭洗衣,割羊草煮猪食,照顾妹妹,帮她扎小辫子,缝补衣裳。
后来,母亲的身体突然患了一种容易昏厥的毛病,经常前一秒还好好地,后一秒就突然往后一倒,不省人事了,若不及时抢救,些许会早早丧命。
生活变成了摇摆不定的钟摆,失去了控制,无法承受失去母亲之重的美萍,每天夜晚都不敢入睡,老老实实地守护着母亲,害怕她昏厥后得不到抢救而永不醒来。
那时,在夜晚的守护等待中,她就揣着一本课本,在那阅读,那是孤寂的生活中的一抹温暖和安慰。
她总是等到母亲发出均匀的酣睡声后,才放心入睡。
小学二级时,一直在医院积极治病的父亲,短暂地回家了一天。
那一天,如一副永不磨损的油画,一直藏在美萍的记忆深处。
她看到分别一年多的父亲母亲,如此相爱地依偎在一起,有说有笑,父亲欣慰地一手搂着自己,一手搂着妹妹,感叹她们都长高了,而母亲快乐地在厨房里忙活。
疾病夺走了父亲英俊的外表,却无法夺去她们一家人彼此相爱的心,她们如此深深地爱着父亲丑陋的容颜,正如父亲如此深沉地爱着她们
快乐总是短暂,父亲第二天就回医院去了。
紧接着,生命的悲剧接踵而来。
三年级的暑假,美萍到医院陪伴父亲,据说父亲的疾病得到了控制,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回家了。
1978年8月21日这一天,和往常没有任何两样的一天,父亲要雷打不动地去医院打最后一个疗程的针药。
临走前,他说:“萍,好好做作业,我一会儿就回来,中午我做鸡蛋面给你吃。”
那是美萍最爱吃的鸡蛋面。
遗憾的是,她并没有等来这碗父亲的鸡蛋面。
父亲走了,去世了。
医院的护士打错了针,给他注射的青霉素,他很快就难受了。
临行前,他对一道打针的病友说:“我女儿喜欢吃鸡蛋面,你帮我做一碗......”
温柔纯良的父亲就这么离开了,永不再见了。
母亲哭得撕心裂肺,医院只赔了家里30块钱和一身“寿衣”,就这么将美萍的一家打发走了。
那时,年少的美萍和无知的母亲并不知道这叫“医疗事故”,医院理应为父亲的无辜惨死付出相应的代价。
父亲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草草了之了......
父亲的离去,是美萍漂泊流离的悲惨生活的起源。
他的离去,让一个“魔鬼”的手,伸入这个可怜的家庭。
这个魔鬼,名字叫“杨东启”。
父亲走后,彼此深深相爱的母亲,并不打算改嫁,她知道,再也找不到比丈夫更好的人了。
只是,天不遂人愿。
杨东启知道美萍父亲的逝世后,天天晚上上她家门,敲打着她们的门窗。
这时,美萍才得知,原来在父亲之前,母亲曾结过一次婚,那是外公在母亲还在胎中时,为她指婚的。
杨东启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与母亲结合后,就暴露恶魔的本性,嗜赌如命,还经常暴打母亲,母亲简直成为了他的“沙袋”。
他的名声,早已是臭名昭著。
母亲忍辱负重地在这段婚姻里煎熬了9年,直到外公去世,杨东启第三次坐牢后,母亲才得以挣脱苦海,与他离婚,经人介绍后嫁给父亲。
当杨东启听闻父亲去世后,心怀鬼胎的他怀揣一把匕首,逼母亲嫁给他。
曾经在苦海中挣扎的母亲怎可愿意再次跳入深渊?
她请求过村干部的帮助,但人人都惧怕还无人性的杨东启,他揣着匕首,谁碍着他的意,谁就倒霉透顶了;母亲尝试过自杀,后来些许天怜犹见,死神并没有夺去母亲的生命......
后来,母亲在邻居的好心介绍下,打算和青海的一名男子结婚,好打消杨东启复婚的念头。
没想到,原本谈得好好的婚姻,男子突然变卦了。
因为,杨东启揣着他那把刀,逼上了这个青海男子......
1979年, 杨东启在母亲迫于无奈及无力反抗下,进入了美萍的家中。
这头披着“羊皮”的狼,彻底地暴露他残忍的本性,将美萍的生活搅得痛苦连连。
他经常喜怒无常地暴打母亲,母亲脸上的伤口,总是如此显而易见;他还盗卖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拿去挥霍,连放置父亲牌位的最值钱的米柜,都拿去贩卖。
这样的生活痛苦不堪地持续着,连幼小的美萍内心,都生出了“杀人”的残恨之心。
而这一切,源于杨东启的惨无人道。
1980年秋天,不堪忍耐的母亲,终于带着两个女儿,逃离了牢笼。
她将两个女儿寄托在表姐家里,自己只身一人,跑到很远的安徽。
那时,母亲心里藏着一个打算,她要跑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偷偷找个人嫁了,再回来把女儿带回去,让杨东启找不到自己。
两个月后,母亲在安徽芜湖市的一个郊区,找到一个矿山工人,将自己嫁过去了。
母亲压根儿也不能在意,眼前这个男人贫穷不堪,矮小丑陋,嗓门极大,而性格又不好。
他甚至都无法帮助自己抚养两个孩子,他只允许母亲带一个孩子过去。
于是,美萍被遗留在了养父家。
12岁的美萍,明白了什么叫寄人篱下,什么叫生离死别。
养父并不是真心待自己的,他只是将美萍当做“童养媳”那样养着。
她没有暖和的衣服可以穿,在寒冷的冬天还穿着单薄的衣服,冻得瑟瑟发抖;她从来都没有上过桌子吃饭,总是在旁边,端着个碗,看着他们一家人堂而皇之地生活着。
美萍是如此自卑而自律,“没妈的孩子像个草”,她就这么悲怜地生活着。
在表姐的怂恿下,她偷偷给母亲写过信,母亲牵肠挂肚地想念她,。又惧怕杨东启找上门,只能无能无力。
五年级时,恶人总有恶人报的杨东启,因“强奸杀人”罪,被警察逮捕了。
这样的罪行,显然是要被判死罪的。
他一死,母亲就能堂堂正正回来了。
果然,那一年腊月二十八号,母亲就带着继父回来了。
回来之后,当母亲发现自己的女儿过着非人的生活时,她内心自责不安。
表姐此刻又给美萍出主意,让她下跪去哀求她的继父,祈求他同意带美萍一起去安徽。
些许是无血缘关系的冷淡,又或者贫困早已泯灭了这个壮实黝黑的老汉的良心。
即使美萍跪在寒冷的地板两个小时,他仍然无动于衷,鼾鼾入睡,一点儿也不同意带美萍去安徽。
然而,爱女心切的母亲,怎可让继父就这么将美萍丢下,她与他大吵了一架:“若美萍不带去安徽,那我也不去安徽了。”
继父吼了一句:老子算栽了”,就这么败下旗帜来。
继父这一关容易过,养父那一关却不容易。
锱铢必较的养父是从来都不愿意吃一点儿亏的,他怎么允许母亲就这么将自己养了一场“童养媳”带走。
美萍永远记得,养父不依,指使自己的儿子将自己押解起来,母亲就如母鸡护雏一样,紧紧将自己拥抱在怀。
养父恼羞成怒,举起油灯就砸,油灯飞在母亲的额头上,殷红的血就从母亲的脸上淌下来。
那是一个势单力薄的母亲,在八面埋伏的命运里,汲汲地守护着自己的孩子。
最终,在养父村里的干部的调解下,母亲答应养父200块养育费的要求。
200块,在八十年代,是一个吸引人的数字。
母亲却没有犹豫,那意味着女儿的自由,意味着自己的女儿可以随自己而去了。
13岁那年,美萍离开了故土,漂泊到了自己的第二故土-- 安徽芜湖。
在那里,美萍突然对于母亲年少时将自己丢弃在养父的行为,表示谅解。
因为,继父家境的窘迫,是如此显而易见。
他居住在用石头垒起来的三间房子,屋里乱糟糟地推着杂物,养着鸡鸭,地上坑坑洼洼,屋里气味熏鼻。
那时,母亲遇到继父,即使内心满心失望,却别无选择。
贫穷覆盖着这个家庭,生活的艰辛让美萍和美华早早就担负了力所能及的活,她们经常在课余时间,就上山砸石头,捡猪屎。
拮据的生活不仅无情地磨练着美萍,也将母亲从一个通情达理,温婉和善的女人,变成了敏感脆弱,脾气暴躁的怨妇,她不堪忍受继父的随地吐痰和大嗓门,经常指责他。
两个人脾气暴躁的人,将家变成了无一宁日的争斗场,满是冷漠和凄凉。
美萍将此称为“活死人墓”。
14岁那年,美萍放弃了学业,成为了山上最小的采石女。
尽管她的成绩是如此优异,甚至是全村多少年来唯一考上重点中学的女孩子。
但继父又如何愿意担负她上学的伙食费和车费,毫无血缘关系的牵连,继父对她尽无关心与同情。
美萍心如死灰,她不愿看着父亲母亲因着她要读书的问题,持续地争吵,她自愿放弃,撕碎自己的录取通知书,让它随风飘去。
那片以“体力”取胜的采石场,活生生地将美萍延炼成一个身体健壮,手臂有力,走路如装了弹簧的少女。
4年的时光,她慢慢长大了,在那片灰暗的生活里,所幸有书籍陪伴着她。
虽然愚昧的父母并不允许她将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花费在书籍上,她还是从村里的一个高中生那里,借来了许多世界名著和书刊杂志。
书籍抚慰着残酷现实世界的她,给予了她美好而充满安慰的精神世界。
书籍打开了她的认知,让她跳脱了眼前的世界,以更高深的视界去省视眼前的生活,她从那句句“主宰命运”的警世名言中获得启示。
眼前的山和石头,是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而存在的,如果没有这座石山,她不知道靠什么来维持生活。如果没有它,她的意志,自信,坚忍的个性,也不会被磨练出来。
18岁那年,母亲突发胆囊炎住院,之后又胆结石复发,贫瘠的家庭瞬间陷入了债务危机。
为了偿还债务,美萍学习了缝纫的绣花功夫,奈何绣花厂8个月就倒闭了。
在听闻了从上海返乡的朋友大川说起上海的种种繁华和遍地的工作之时,美萍心生向往,决定去上海打工。
那时的她,早已尝遍生活的种种苦,在采石场砸石的经历中,她就曾失手被拖拉机卷入车轮中,导致自己双腿裹满石膏,躺在床上数月。
她这样的决定,却遭到了父母的反对,母亲害怕她一去不回,甚至寻思着所幸找户人家,将她嫁了算了。
为了选择顺利离家出走,美萍选择了不辞而别。
上海,那个繁华落尽的地方,是美萍命运改变的开始。
在上海寻觅数月,美萍最终在一家私人餐馆找到服务员的工作,她兢兢业业在那里工作了不到半年,就气愤离职了,原因是她不堪于老板的骚扰。
即使贫穷,美萍仍固执地坚守着自己卑微的尊严。
之后,她在朋友的介绍下,进入了一家服装厂。
美萍在这家服装厂,一呆就呆了7年。
这7年,是她人生彻底脱胎换骨的过程。
彼时,上海齐聚了很多外来打工的妹子,她们勤奋肯干,企图在这个繁华的地方,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上海的骄傲,又哪能容忍外来人的卑微和低下?
美萍和无数外来打工妹子一样,忍受着上海本地人的鄙视和嘲讽。
然而,过去生活的种种经历,几乎成为了这个小学毕业的女孩子人生道路的修炼场,她早已练就一番“忍耐”“吃苦”“勇往直前”的功夫。
在这片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凭借自己的死扛,努力,上进,为自己在服装厂赢得一席之地。
她甚至被提拔为厂里的缝纫小组组长,而她,是那批组长里头,唯一一个外来妹。
在这里,赵美萍也终于有了地方,可以充分展现她的文学天分。
初来乍到上海之初,她就开始尝试给心爱的杂志期刊写文字,散文,小说,诗,她无一不尝试,但每每总是遭遇期刊的退稿。
服装厂的工作,让美萍有了足够的经济,能够支持自己买书,杂志和期刊。她每次领完工资,就用五分之一拿来买书,研究它们的风格要求,尝试写作。
她甚至写了一篇短文,将它朗诵在厂里的“五一”劳动节文艺晚会。
那篇文章,道尽了无数外来妹在上海遭遇的歧视和不公,以及她们祈求用辛勤劳动改变命运的决心。
这篇文章,让美萍在厂里声名鹊起。
除了她的文墨,她更是凭借自己工作中敬业的”品格,赢得了厂里的日本小领导的赏识。
那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以及对产品质量的严格要求,让这位日本小领导对她评价道:“米卡(日本小领导为她取得日本名),你是我见到的中国女孩子里,最聪明,最勤奋,也最刻苦的一个。我相信你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事都会很优秀的!”
在服装厂的7年,让美萍完成了“养家糊口”的愿望,她开始攀登人生更高的愿望。
那段时光,她不断尝试写文章,她开始将自己成长的故事,写成文章,发给杂志:妈妈,铁锤,石头以及工厂的人和事.......
这些生活里的印记,变成了充满故事的文字,血泪和艰辛,慢慢成为了铅字,被印刷发表在新闻杂志及报刊上。
与此同时,美萍乐此不疲地与不同杂志的编辑,保持着联系,她们的鼓励和点评,成为她文学写作的加油站。
她的人生,自此之后,凭着自身的努力,开始绝地生花,她被评为厂里的优秀员工,还被选举为团支部书记,经常参加一些外来活动。
这个外来妹,总算在上海这个排外的城市,站稳了脚跟。
这份工作,让她从工厂技术人员完成了蜕变,做了一些与文化沾边的事。
她看到了过去封闭的服装工厂里看不到的景色,也拥有了更高的收入来源。
三个月后,她又从这家公司跳槽,担任起另外一家电子公司的合作伙伴。
事业的稳步起升,帮助赵美萍在人生的道路越走越通畅。
一年后,赵美萍却再次辞职了。
那个时候,她在办事处的工作早已稳定,挣钱变成了水到渠成的事,但赵美萍的心里,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写作。
那是她心里的梦想,她想要圆梦!
那个时候,《知音》杂志正在面向全国招聘编辑,要求是1,大学本科以上学历,2,年以上相关工作经验,3,发表过10万字以上的作品。
她的文笔优美飘逸,故事浪漫动人,连知音的主编都说,她是一个潜力不错的写手。
这十年,她时刻为机会准备着,她企图抓住这个机遇。
但《知音》,会给她这个只有小学毕业的人,开门砖吗?
带着一切的未知,也带着再一次奋不顾身的决心,她将自己多年的作品,装订后发给了知音的杂志。
她破天荒地获得一个面试的机会。
那个时候,这个靠着自己努力改变命运的女孩,早已通过写作,在上海这片土地人尽皆知。
中央电视台甚至发表过她因写作,而获得出国见识的机会,并因她写的关于打工妹的文章,录制了一条以打工妹在上海打拼的情感经历。
她为梦而求职的经历,也被录入采访。
每个人都对她能否进入《知音》杂志,充满好奇。
1998年4月12日,赵美萍放下上海的一切家当,只身飞到武汉,参加《知音》杂志的面试。
她的内心忐忐不安,却也带着凯旋而归的决心。
9点整,在面对《知音》无数知名大咖编辑面前,在经过无数百花齐放的优秀的应聘者后,她缓缓地站起来,介绍自己:“我听了别人的自述,有点自卑,因为我只读到了小学毕业......”
这句话,成功地点燃了在场所有主考官的好奇心,他们不约而同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小姑娘。
美萍一瞬间变得伶牙俐齿, 她将自己的人生故事,娓娓道来,母亲,灾难,贫穷,打工,梦想......过去的二十八年时光里,那些过往的经历,变成了她口中“煽情”的故事。
她说“虽然我没有进过大学深造,但是,社会也是一所大学,我的经历就是一笔旁人难以企及的财富,它会使我在未来的工作和生活中受益无穷。我请求《知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的潜能。因为,苦难就是我的大学!”
之后,美萍还通过了 笔试,连《知音》领导胡总,还破例要接见她。
当时杂志社很犹豫,毕竟杂志社从来没有录用过没有文凭的编辑。
但美萍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纪实文章,以及又是《知音》的得力作者,让领导们想破格给她一个机会,看她能不能胜任编辑的工作。
三天后,毫无疑问的,赵美萍被录取了。
一个期刊界的奇闻就这样诞生了——一个小学毕业生、采石女、打工妹,摇身一变成了著名期刊的编辑、记者!
在中国期刊界,这是前所未有的。
“圆梦”的赵美萍老师在编辑的生活里,再次经历了不一样的挑战和世界,但这个被“磨难”大学陶冶出来的人,早已不再惧怕生活里的种种困难。
她的生活自此平步上青天,在正确的地方发挥着自己的才能。
多年后,她不仅在社会上站足了地位,还出版了三本书籍,并与美籍华人的丈夫相遇,结婚,自此搬到美国一座玫瑰色的城堡里,在有美丽的花园池塘,写书,做慈善,旅游……
这篇文章,没有很励志地描绘赵美萍老师在追梦路上经历了多少挫折,反之,占据笔墨更多的,是来自生活里毫无逻辑的“苦难”。
生活的困难有千万层原因,有人的愚昧无知所导致的,有天灾人祸之因,也有人情世故里的冷漠和无情。
困难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心智,让人怨天尤人,自暴自弃,也能磨砺一个人心智,使之坚强。
这不禁让我想起《你当像鸟飞往那座山》这本书,它们都让我明白到:
横隔在现实与梦想之间,可以有无数充满阻碍的山丘,抵达梦想之巅,总要攀越那一座又一座艰难险阻的山。
我们爬过的那一座座山峰,是我们留下的痕迹,它们造就了我们。
而能够在山脚下,在“横看层岭侧成峰”的叠岩中,带领我们飞往我们心里的那座山的。
是教育,是知识,是书籍。
作者/ 伊娃乐土,一个喜爱旅游,热爱运动的90后小姑娘,曾获过“头条青云计划”,也写出过10万+文章,曾独自一个骑过单车,绕过国内最大的内陆湖——青海湖,见过美丽的风景,遇过可爱的人儿,写文字的目的,是为了提升自我认知,想写出很多女性故事,传播勇敢,坚强和自立。期待你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