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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翕/文
堆糖网/图
爱情是流动的,不由人的。当它不在时,请友好的说声:“谢谢你,曾经那般爱过我。”
一
小北22岁那年认识了苏青。当时她大学刚毕业回家乡办理报到手续,受理业务的正是苏青。
小北天性活泼,很善于与人沟通。她办理手续时的善谈与利落,让长期闷于工作环境的苏青愉悦无比。
后来,苏青通过档案上的电话联系上了小北。爱情就是这么遇见的。
最初,小北为了考事业岗忙着复习,苏青托熟人找了往年的试题帮她备考。
小北住在乡里,去一趟市里不方便,苏青便在每个休息日去小北家附近的公交站看她。
后来有一次周六,苏青照常来看她。小北的父母说,去把小伙子喊家里来吧!
正好赶上收玉米,苏青帮着家里忙了整一天。
父亲对小北说:“小伙子人踏实,也有耐心,过日子还不错。不过,他家在市里,父母又是双职工,我们门不当户不对,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小北把父亲的担忧跟苏青说了,苏青说:“你放心,相信我,我一定让这种事发生。如果有,我一定会说服我的父母。”
十月底,小北顺利考上了事业岗。单位在市里,她与苏青的接触也渐渐多了起来。有一次小北要值班,苏青来陪她。
苏青第一次吻了小北。冬日的寒风刮得窗外呼呼响,小北心里“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小北初次恋爱的羞涩在苏青眼里甚是美好。
苏青在被吻的迷迷糊糊的小北耳边说:“放心,我不会侵犯你,我会保护你,直到做我的妻。”
那一夜,小北在激动与不安中醒了一夜。
苏青一有空就来单位看小北,陪她,逗她开心;生理期给她买来暖宝,悉心的冲上红糖水;给她买最爱的书架;领她去吃这个小城所有的好吃……
所有男朋友能做的,苏青全做了,甚至做的更好。他常对小北说,小北是他见过的最美好的女子……那两年,爱情有着最动人的模样。
交往两年后的秋初,苏青母亲突然重病,他便在医院时常陪他的母亲。小北打电话时,他忽然就不接了,之后简单地回句信息:“母亲刚睡着,怕吵醒她。”
半个月来,苏青只问小北要过一次书给他母亲看。小北去市里送书,见到他时,他憔悴了很多。
他们在第一次约会的公园见的面,那一次,苏青很用力地吻她,似乎要用尽他所有气力。
一周后的傍晚,苏青发信息给小北:“母亲不同意我们,对不起……她快离开了……”
当爱情碰到遗嘱与死亡,小北能怎么选?
是竭底斯里的哭喊,任泪水冲刷掉过往的点滴;是心底掉到尘埃,整个人从此一蹶不振;还是锁住心房,在时间中慢慢消化、分解,直至淡成一缕恍惚……
小北最终没有哭,她在那个分手的秋夜静静躺了一夜。天亮时,勇敢地给苏青回了信息:“谢谢你,曾经那般爱过我。祝福你,找到你的幸福!”
我曾经不明白小北如何能做到如此干净利落,而且在和我讲完这一段故事后,她没有只言片语来回忆这段感情。
我一度以为,她没有那么爱。
只是后来,我无意中看到她在自己的qq留言板里写过这么一句话:“若有缘相爱而注定无缘在一起,那就选择祝福吧!看着你幸福,是我对你最后的爱。”
原来,她最想要的爱情,是能让彼此都幸福的爱情。
二
唯希曾经有一场长达8年的恋爱。
14岁时她碰到了江波,一个干净清爽的男孩子。
她是学习委员,他是班长。在班务工作的接触中,他们互生爱意。在15岁那年,他们冒天下之大不韪,大胆的谈起了恋爱。
唯希跟父亲要钱帮他交校服费;为他跟器重她的数学老师翻脸;五月的清晨她5:30从家里出发去学校就为了早点见他,12月的早晨跑去他家找他,就因为那天他早晨未到校;她还把他领回家,让他跟父亲见面;给他父亲写信,跟伯父说我们一定好好学习以后一定在一起……
江波在三月的春风下跟唯希说:“I Love you”;在下雪的清晨去学校的路口迎接她,在下雨的天气从家里给她带回午餐;为了她跟一个男生打架;把她领回家,让他的父亲给她做饭吃……
他们约定,一起上高中,永远爱对方。
高中时,周五他们一起回家,周日唯希到他家然后和他一起去学校。那三年,日子走得很静,他们很快高中毕业。
大学时,他们去了不同的城市。大一寒假过年,大年初二,家乡风俗中女婿看岳父岳母的日子,江波到唯希家来看她。他们心照不宣,内心喜悦。
大学的时光流逝的很快,异地恋的他们见面的次数少的可怜,只能通过电话、书信联系,互表思念。
大四那年,唯希想相约和江波一起考研。和他通信,他却第一次表现出支支吾吾、含混不清,总是说:“一切都是未知数。”
唯希以为,他是怕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其实,真相就是藏在心底不敢告诉自己的那句话:“他是真的不爱了。”
如果非要说什么时候分手,就是恋爱8年后的12月,江波打电话突然跟唯希说:“某月某日他结婚,让唯希来参加婚礼。”
说晴天霹雳、毫无征兆也不合适。因为他在跟唯希言语含糊的一年里,已经用他以为不想伤害她的方式跟她说了分手。
是唯希自己,不肯相信,不肯认输。其实不过是不爱了,要不然,爱情哪有半刻迟疑。只是,不爱的人,连说分手的勇气都没有。
张小娴说:“最悲哀的一种分手,不是双方轰轰烈烈地吵一场,不是大打出手,不是一方移情别恋,也不是大家不能结合,最悲哀的分手是无声无息地分手。”
唯希最初最深的爱,竟成了最悲哀的悄然无声。当爱情遭遇一方不爱,只能接受对方结婚的事实。
唯希真的消沉过两年,把那段记忆死死地压在心底不放它出来。她怕自己撑不住。
她宽慰自己,给自己那场青涩划了句号:“你遇我太早,年少痴狂而不懂珍惜;我遇你太晚,几何惊梦而流连无时。注定会相遇,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只是阴差阳错。”
唯希没有哭喊,也没有撕闹,哪怕内心煎熬成疾,也成全他。成全他,实为成全自己的尊严,也为成全珍视过那么多年的爱情。
“别后音书两不闻”,他们再也没有联系。
三
爱情若是大海,热恋时是汹涌澎湃,爱退却时,便只是微澜。
当爱情遇见时,我们以为他/她是永远的恋人,我们以为我们再也不会爱上别人,我们以为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当爱情不在时,我们黯然神伤、失魂落魄,可是我们终究得淌过这条失恋河。
很多事物会在时间的长河里日久弥新,爱情有这种坚韧力量,可也有脆弱模样。当它脆弱时,就勇敢的放下吧!
相爱一场,那段恋爱的时光是给过彼此最好的礼物。在一起时,做到不辜负;不能在一起时,友好的分手并祝福。
这样做,是对原来真挚、纯真爱情的见证,也是我们对待爱情该有的素养。
简嫃说:“旧情若已去,不必狠狠剐净心底的情痕,这是自我燎原,只要随它去,心坛底盖任它居。”
那么,若忆起,只需说声:“谢谢你,曾经那般爱过我。”
谢谢你,便是放过自己,也是成全真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