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自作品《红蜘蛛》
广达集团有工人8万余人,男女比例在3:5。超过30岁以上都不会要。有些女孩儿实际年龄只有16岁,找关系瞒报成18岁。就是说这个厂有5万名16-30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儿。
社会统称她们为工厂妹。工厂妹们的标签是:单纯、没文化、见识少、好追求。工厂招人的法则是得女工者得天下。原因有三:一、好管理,二、心细工作认真,三、女工多了自然吸引男工过来。大部分进厂的男人目的就是为了找厂妹做老婆,这也是行业的一条隐晦规则。
广达有7个厂区,以达字开头代号为F,最有名的就是达丰f7厂区。我刚好被分到f7,负责苹果电脑的主板测试。这条线除了我,全是水灵的妹子。
厂里有一些非常奇葩的规定。只能听到机器的声音,不能讲话。上厕所要向线长打招呼,五分钟不回来会扣分,一天只能去上一次厕所,大号不能超过三分钟。每餐吃饭不得超过二十分钟,超过了也要罚!(厂到饭堂的距离来回15分钟)
上下班要过三遍安检,不按照要求的话,立马就会招来一堆保安,把你拉到旁边的小黑屋暴打一顿。
线尾有一个姑娘给我的印象很深,她总是待在工位,极少离开。长长的睫毛,好看的侧脸轮廓,嘴唇粉红粉红的。上身是白色的厂服,下身常穿着丝质的蓬蓬裙,露出纤细白嫩的小腿。双手像采茶的姑娘不停的插拔着线头。
每周末都会去图书馆和电脑室,老板林百里是台湾有名的收藏家,对工厂员工的文化教育非常重视。电脑都是最新款的苹果,图书量也非常丰富多元。
来这里看书还有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能看到蓬蓬裙。
我看书时有一个习惯,喜欢带着笔记本。那一日又看到蓬蓬裙,脑子一热,写了若干情话,并恳请晚上操场一约。
在漫长的煎熬和等待后,没想到她真的答应我了!
当晚, 她还是穿着那件蓬蓬裙,小背心,露出雪白的肌肤。月光映衬着她,显得更清新,分外动人美丽。缓缓的向我走过来。
在交谈中,得知她也是毕业过来实习的。从老家河北过来,她告诉我原以为上海应是繁华的都市,处处充满着文明与公平。没想到工人除了加班还是加班,除了工作就是睡觉,图书馆也没时间看书,一切都是摆设而已。在这里人没有自由,没有说话的权利,甚至上厕所都要看脸色,她很失望。
我们聊到深夜,边展望以后的规划,她说她的理想是做一名设计师。聊得累了她就主动地靠在我的身上,我轻搂着她的臂膀,直到天亮.........看着这偌大的场地,再看看身边的她。这一刻很美好,我宁愿在这夜色中沉醉,也不愿看见明日的太阳。
那一夜,也是这个工厂留给我的最美好的回忆。
至于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请继续关注三部曲终结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