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接受心脏移植68天后，78岁的彩虹奶奶终于迎来了出院的大日子。
出院前一天，彩虹奶奶的病房格外热闹。
心脏大血管外科主任马量主任医师来了，综合监护室副主任苏群主任医师来了，外科科护士长冯洁惠、重症监护室护士长高春华、手术室护士长王莺来了，麻醉科赵抗美副主任医师来了，参与转运的徐鸿飞、周永宜医生也来了……
苏群副主任来看望彩虹奶奶
这些曾参与救治、护理过彩虹奶奶的医护人员，得知他们的“团宠”要出院了，纷纷赶来和她道别。
“奶奶，回去好好养身体，一定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在ICU和彩虹奶奶结下“战斗”友谊的苏群副主任，拉着奶奶的手，反复叮嘱。
看着这么多“救命恩人”来看自己，彩虹奶奶有些激动：“谢谢你们的仁心仁术，我一定好好活下去，也谢谢器官捐献者和家属的大爱，让我的生命得以延续。”
彩虹奶奶一家为马量主任（左一）团队和冯洁惠护士长（右一）团队送上锦旗
彩虹奶奶是位退休教师，在家人眼里，她身体向来健朗，特别热爱旅游。 “发病前半个月刚爬过山，去年还去敦煌沙漠骑骆驼。除了青光眼和甲状腺结节外，体检报告单上其他指标比我们都要好。”女儿徐女士（化名）说道。
彩虹奶奶（左一）去年在敦煌沙漠骑骆驼的合影
今年，彩虹奶奶的孙子要参加高考，7月5日，高考前两天，她特地早起准备去买菜给孙子烧点好吃的。“当时起来就觉得身体不舒服，有点胸闷，浑身没力气。”彩虹奶奶回忆。
家人见状，赶紧拨打120把彩虹奶奶送往就近医院，经过详细检查，医生考虑心梗，随后的DSA血管造影显示，奶奶冠脉前降支80%-85%堵塞，马上行急诊手术，植入支架。但遗憾的是，因为冠心病导致严重心衰，术后，彩虹奶奶病情危重，不得不上了ECMO。
经过方方面面评估，心脏移植或许能为彩虹奶奶拼出一条生路。
为了进一步挽救生命，生命垂危的彩虹奶奶连同ECMO紧急转院至浙大一院，该院心脏大血管外科徐鸿飞医生和周永宜医生带着设备全程护送，确保转运安全。
“患者转到我们这里时，人处于深昏迷状态，没有自主心跳，ECMO用了十多天，自身凝血物质几乎被消耗光了。”心脏大血管外科主任、心脏移植中心主任马量主任医师坦言，在此之前，浙大一院心脏移植手术患者最大年龄为71岁。彩虹奶奶已78岁高龄，是国内目前有报道里年龄最大的心脏移植患者，要不要做心脏移植，能不能做心脏移植，医院组织了一次多学科讨论。
尽管年龄是心脏移植的一个考虑因素，但绝非绝对禁忌。“国际上也有报道高龄患者心脏移植成功存活的病例，我们也考虑到患者发病前身体比较健康，身体素质和基础条件还可以，符合心脏移植指征，本着生命至上的原则，我们认为可以一试。”
但手术的难度也扑面而来。
“首先要克服止血关。”马量主任说，由于患者患有冠心病需要抗凝治疗，同时ECMO使用时也需要抗凝，但手术又要止血，这种矛盾，意味着手术过程中的止血非常有挑战性。
“其次，患者要带着ECMO手术，而心脏移植又需要体外循环，这两者之间如何协调也是大挑战。再加上患者本身处于昏迷状态，血流动力学不稳定，也给手术增加了难度。”马量主任表示，浙大一院作为全国领先的器官移植中心，有强大的学科群支撑器官移植，尤其对这类高难度挑战，有经验也有信心。
在做好各项预案、制定周密的手术方案后，7月16日，彩虹奶奶等到一位爱心捐献者的捐献，7月17日，由马量主任主刀，手术开始。
正如之前预判的一样，术中，彩虹奶奶出血不止，血像出汗一样不停往外冒。“这是做心脏移植手术以来止血时间最长的一次，我和科室副主任李伟栋、赵海格三个医生轮番上阵按压止血。”
同一天，刚结束一台肝移植手术的浙大一院党委书记梁廷波教授，闻讯赶来支招止血。于此同时，眼看着平常手术中使用的快速输液器跟不上出血的速度，为加快输血，手术室里的麻醉科赵抗美医生用50ml针筒人工手推输血，保证血液补给。输血科主任谢珏全力以赴，联系血小板、血浆、红细胞，保障用血。
“整个手术用时9个小时，光止血就5个多小时，用掉78块细纱布（一般的心脏手术，10块细纱布就够了）。”手术室护士长王莺说，直到彩虹奶奶的血止住了，所有人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随后，彩虹奶奶被送往重症监护室继续监护。
ECMO维持心脏功能，呼吸机维持呼吸功能，床边CRRT（连续肾脏替代疗法）维持肾功能，经历气管切开……术后的彩虹奶奶，一度需要依靠机器来维持生命体征。
“转到重症监护室后，彩虹奶奶情况开始不稳定，闯关可以说是险象环生。”浙大一院综合监护室副主任苏群回忆。
在浙大一院重症团队的共同努力下，一周后，彩虹奶奶清醒，之后，奇迹般慢慢好转。
“我们看着她慢慢撤掉ECMO，撤掉呼吸机、撤掉床边超滤，锻炼她的呼吸功能，提供营养支持，训练她踩自行车、做康复锻炼，看她能床边坐起，能慢慢进食，一天比一天好转。”监护室护士长高春华介绍，在重症监护室住了40天后，意识清晰的彩虹奶奶成功转到心脏大血管外科普通病房。
彩虹奶奶是带着人工气道转到病房的，同时还伴有腹泻，仍然不能掉以轻心，普通病房的护理同样重要。外科科护士长冯洁惠把术后的注意事项、护理要点一一记下，带领护理团队有针对性地解决彩虹奶奶的呼吸、肠胃等问题，还不停给她加油鼓劲，调动内在动力。
在心脏移植的MDT微信群里，冯洁惠每天记录彩虹奶奶的恢复情况，发现问题及时向群里的运动康复师、呼吸治疗师、重症监护团队专家请教。
9月3日，彩虹奶奶顺利拔除气管金属套管，从一开始笑一下都要呛到，恢复到能自由进食，自由行走。
“我现在恢复得可好了，吃得下睡得着，每天都能绕着病房走六七圈呢。”彩虹奶奶说，“一开始我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有一天抽屉拿药时才知道。我是多么幸运啊，感谢捐献心脏的好心人和家属，谢谢所有医护人员，你们是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彩虹。等我养好身体，我想继续做志愿者，把这份大爱传递。”
通讯员 | 王蕊 胡枭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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