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小娘去世后,卫姨妈来看望明兰,跟明兰说等病好了就跟她回去,家里那边靠着卫小娘的接济,置了两亩田,一口水塘,总归会有明兰一口吃的,总比在这黑沉沉的大院好,而且这里的嫡母庶母,兄弟姐妹,一个个都是厉害的,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过。
卫小娘是正经好人家出生,原也是要做人家正房太太的,但是家里遭了难,要不再穷也是不肯为妾的。
若不是因为家里困难,作为老大的她,才不得已给人为妾,卫家也是靠着她的照顾,才能勉强生活下来,说明卫家的条件也很艰苦,卫姨妈心里也明白自己只能给明兰温饱,却给不了她前程。但是把她一个人留在盛家,没有了母亲的庇护,明兰不一定能活到成年,所以卫姨妈开始为明兰计,她做了三件事。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她知道像盛家这样的官宦之家,不可能会让一个外人来养自己的孩子,这要是传出去了,盛家肯定会沦为笑柄,而且明兰不管怎么说都是姓盛,是盛紘的亲生女儿,盛紘肯定不会让他带走。
她抓住了世家大族爱面子,也算准了盛紘的大男子主义。
卫姨妈去找王大娘子,先礼后兵,表示卫家人很感谢盛家厚葬了卫小娘,接着哭着说“我想把明兰接到乡下去养病,明兰是姐姐的亲骨肉,我可怜的姐姐死的这么早就留下这一点骨血了,若是再保不住,怎么有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姐姐呢”?
王大娘子一边安慰着,一边使眼色让身边的刘妈妈去请盛紘过来,在这空档,刘妈妈说“卫娘子有什么顾虑,说出来参详参详,无非就是费些银子,就不要折腾六姑娘了”暗指卫姨妈是想要银子,卫姨妈直接回击“明丫头她总归是姓盛的,我们接回去养几天,能图什么,为什么用银子铜钿来堵我的嘴,没的是小看我们,让我天上的姐姐寒心”。
卫姨妈的这番话说的王大娘子跟刘妈妈哑口无言,只得陪不是,也说明卫姨妈并不像卫小娘那样处处忍让,谨小慎微,而是该怼就怼,毫无畏惧,也只有她这样的才能为明兰争取权益。
暗示她知道姐姐的死不简单
盛紘说“卫娘子心里头疼明儿,我们都知道,可接到家里去不太妥当,我家尚且宽裕,子女都有一口饭吃”。
但是卫姨妈要的不是明兰有一口饭吃,所以她提出了两个问题。
1、听说我姐姐生产时,家里主事的都不在,只有一个小娘在管家。
2、我明儿一个八岁的娃娃,自己跑到街上去请郎中。
这两点说明盛家规矩不严,宠妾灭妻,竟让一个小娘管家,这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而且作为一个官宦之家,家里丫鬟、婆子仆役那么多,怎么会需要一个八岁的娃娃自己去请郎中,这里面可以深究的问题太多了,盛家是否经得起查。
王大娘子赶紧说“我们早晚请郎中,七八个女史围着,我亲自照料”,听到了王大娘子的承诺,卫姨妈才没有多说,至此她的目的达到了一半,她还有更深的算计。
原著里盛老太太说“那卫家人也是个厚道的,知道了卫姨娘的死讯,也没有闹腾,只想要回卫姨娘的尸首自己安葬,我自是不肯,卫家人连我多给的银子都不肯要,只说他们没脸拿女儿的卖命钱,只求我多多照拂明丫头便感激不尽了,那一家凄惶,我瞧着也心酸”。
在盛家明显理亏的情况下,卫姨妈没有得理不饶人,在卫家家境困难的情况下,也没有借机讹盛家的钱,就这两点,让盛老太太高看卫家,顺带着怜悯明兰,甚至亲自抚养明兰。
这样卫姨妈的目的也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