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称流量与58同城招聘版块不相上下，但我发布的招聘信息却无人回应。”2019年底，陈先生通过斗米招聘发布招聘信息，想以此扩充自己公司的人才。多次发布之后，虽有人投了简历，但打过电话去，对方要么不找工作，要么电话根本就打不通。而且，他发现斗米招聘上的聊天功能中地方回复的内容形式很固定，怀疑是机器人回复。斗米招聘的工作人员表示，流量都是真实的，青岛地区是合作商模式，业务员在销售中可能会存在夸大其词的情况，但双方签了合同，一切以合同为准。
用斗米招聘招不到人质疑有假
2019年底，陈先生为了公司发展，想要招聘员工。斗米招聘青岛的工作人员多次与他联系，有意向合作在斗米上进行招聘。“工作人员告诉我，斗米的流量比肩58同城招聘版块，每天青岛当地的活跃账户数量十多万个，还多次打开后台让我看活跃账户。”
看到斗米招聘的流量还不错，思索再三，陈先生决定与斗米招聘合作，在该招聘网站上发布信息。但使用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实际情况与工作人员描述的并不相符。“我怀疑都是虚假的简历，刚开始我发布的招聘信息根本没人看，后来有人投递简历了，但我联系到对方，要么是不找工作，要么就是已经找到工作了，甚至还有回复说注册斗米账号玩的，对投递的简历根本不知情的，没有一个有用的简历。”虽然不能确定简历就是虚假的，但陈先生也有他怀疑的理由，他认为有个别乱投简历的情况是正常现象，“全都是无效的简历，这就不正常了。”
而让陈先生产生怀疑的还有另一个原因：斗米招聘上有一个即时聊天功能，他注意到聊天对象的头像基本都一样，回复的内容也比较固定和机械化。“我怀疑这些人都是系统机器人，根本不是应聘者。”
斗米用“旁敲侧击”的方式让用户安心
眼看根本招不到有用的人才，在使用斗米招聘期间，陈先生多次向工作人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们从来没正面回复过我的疑问，我每次问，他们就把话题扯到要在青岛投放多少广告宣传，要怎样提高知名度上，以此来转移我的注意力。”陈先生说，斗米方面用“旁敲侧击”的方式让他安心，但看着招聘不到人的事实，他如何能安得下心?
对于陈先生来说，斗米招聘如何提高知名度都与他没有直接关系，作为客户，他希望斗米招聘的知名度越高越好，“但这不能与服务混为一谈。”陈先生说，既然斗米招聘宣称了流量和用户量大，那么他交了钱就应该享受到相应的服务，“可根本没有服务体验，我现在就要求退款。”
信网了解到，合作之初，陈先生与北京世诚优聘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签订了一份信息技术服务单。在该服务单中的违约责任中，约定了“在甲方无违法违约行为的前提下，乙方未按照本协议约定为甲方提供服务的，甲方有权要求乙方以补投放、相应顺延服务时长、补足等额增值服务等方式之一补偿。”其中未提及是否可以退款。
对于陈先生的退款要求，斗米总部的工作人员向信网表示，并非不可以给其退款，但想要退款还是要“一切按照合同约定执行”。该工作人员说，青岛地区的斗米招聘非总部直营，属于合作商，“对于此事，总部会督导合作商与陈先生解决。”
在流量和账号活跃度是否属实的问题上，该工作人员表示：“数据是真实的。”但真的可以与58同城的招聘版块比肩吗?对此，该工作人员未正面置评，其表示：“合作商在向客户推荐时，可能会有一些夸大的言论，我们对这个问题都有相应的监督。”如何监督，该工作人员未详细说明。
斗米遭遇招聘者和应聘者前后夹击
信网了解到，斗米是北京世诚优聘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旗下的招聘平台，早期从58 赶集集团拆分独立出来，创立于2015年11月，专注于“兼职”。后经多年的发展，现在业务涉及餐饮酒店、零售快消、互联网、物流快递、教育培训、话务客服等诸多服务行业。据报道显示，斗米的上一轮融资停留在了2016年10月的4000万美元，此后在资本市场再无声响，而其竞争对手却不断地砸出“水花”。烧钱战术下，斗米虚假宣传、欺诈用户投诉不断，以致于有媒体发出了“还能撑多久”的疑问。
随着斗米业务的发展壮大，服务出现了不达标情况。信网发现，关于斗米的投诉话题在网上占据了不小的曝光度，黑猫投诉上关于斗米的投诉就多达122条。在这些投诉中，有不少用户发出了与陈先生类似的质疑声。同时，斗米遭到了招聘者和应聘者的“前后夹击”，招聘者投诉斗米“虚假宣传”、“不予退款”：
网友“丁先生”2019年12月25日投诉，交了4688元办理了斗米兼职的招聘套餐，后发现95%为虚假简历，要求退款遭拒。
网友“赵海楠”2020年3月12日通过网络投诉，在斗米交了5688元，业务员宣称一个账号一天有三百份简历，但其发现线上平台信息都是重复的，有些都已经找到工作半年以上了.有的简历根本联系不上，打电话给业务员要求退款遭拒。
网友“刘佳鹏”2020年3月30日通过网络投诉，在斗米交了8888元，后来发现该账号没有任何的招聘效果，要求退款遭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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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应聘者则投诉遭遇“虚假招聘”、“拖欠工资”等问题：
网友“郭女士”2019年11月28日投诉在斗米上找了份假工作，收了260元服装费不退。
网友“用户7471547650”2020年6月16日反映，在斗米招聘找的兼职工作，300元工资至今未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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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量造假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为何包括陈先生在内的众多用户会对斗米的流量提出质疑呢?据信网了解，这与“流量造假”的话题撇不开关系，这个话题从BBS时期就开始出现，近年来随着“流量为王”的移动互联黄金法则被推崇，越来越多的被提及。据相关报道显示，目前流量造假已形成产业，而何以会形成产业?这里就出现了所谓的“流量经济”。
报道显示，衡量产品、服务的传播效果，离不开必要的流量数据。但唯流量至上的弊端及引发的乱象，也随着“流量加冕为王”同步而来。由于唯点击量、唯销售量、唯数据等的浮夸风气甚嚣尘上，衍生出了很多乱象乃至违法现象。
流量可以刷出来，在行业里早已是普遍现象、公开的秘密。刷流量就是通过自动化和人工等作弊手段，制造虚假流量数字、刷量造就流量神话，以达到引流量和引爆眼球经济的目的。
律师：可从是否有效履行合同入手
业内人士李先生指出，流量一直是互联网行业绕不开的话题，整个行业都存在刷流量的现象。针对陈先生提出的质疑，李先生表示，不仅流量可以刷，活跃账户、简历和即时聊天都可以通过技术手段造假，甚至给客户展示的后台数据也可以造假。造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客户看到“漂亮”的数据，进而买单。这种现象虽然是公开的秘密，但因获取对方服务器里真实数据的几乎不可能性，客户苦于拿不到证据，也只能是怀疑。
那么，陈先生是否可以要回退款呢?北京大成(青岛)律师事务所的隋鹏飞律师表示，要找到对方是否流量造假的难度较大，显然不现实，“但可以从合同的角度上来考虑。”
隋律师表示，陈先生已经提出了自己未享受到与宣称相匹配的服务，那么就可以从对方是否有效履行合同约定入手，“如果未能有效履行合同约定，存在合同违约甚至合同欺诈的情形，有权要求对方解除合同，并要求退款，如产生其他损失，还可以要求进行赔偿。”
信网记者 杜杲燃
[来源：信网编辑：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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