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会有许多的事情，将随着光阴流失而淡忘尘封，唯有那些受其震撼而留下的刻骨铭心的印记，注定会渗透到骨髓里，流淌在血液中。那些细节更会深埋在内心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还会不时地触动你的心灵，笔者就有一段这样的经历，永生不能忘怀。
慰问团陈新忠付营长与贾运发付主任在指挥车前。
那是1985年2月春节前，赴老山前线去慰问我部参战的小分队。并共同经历一段真枪实弹的战场洗礼和生死锤炼的真实过程。30多年前的今天，既1979年2月17日凌晨，我国对越南长期肆意挑衅的行径，给于了有力的自卫反击。达到战略目的后，我军奉命于同年3月16日轮流回撤。而后立即在中越东西两线漫长的边境地域，展开了长达近十年的阵地对峙与抗争。在这个时期的1985年，本人在驻防锦州地区的沈阳军区炮兵第11师43团二营担任副营长一职，当时，整个部队担负的战略任务是严防北极熊-原苏联武装力量的趁机进犯。也就在那一年春节前夕的2月4日一早，我和本团政治处副主任贾运发同志接受了师团两级党委下达的任务，赴云南老山前线护送作战器材，并慰问、调研我部先期参战的小分队和他们的先进事迹和战斗经验，也为进一步需要轮换参战的时候进行先期实践。2月5日我们肩负着全师指战员对一线参战官兵深切的厚爱与殷切的祝愿，携带着器材、慰问信和慰问品，乘坐火车奔赴云南老山前线…。从受领这一光荣任务后，贾副主任和我的心情就特别的激动，因为在前线分队的十多位勇士都出自于我团、我营，尤其是我与他们还是日夜相处、情同手足的兄弟！2月7日，我们来到昆明军区报到。作战部门查明来意，验证身份后非常重视，专程派出一名作战参谋陪同，乘坐北京吉普车奔赴前线。路途的确不近，约600公里的路程，这是超出我们来时的思想预料。也许人在特定的环境下又执行一项特殊任务的心理作用，我们对沿途的南疆特有的风土人情，广袤的亚热带与热带交融而滋润出的奇异风光无睱欣赏。一路上交谈最多的共同语言就是，后方一派和平光景，正是前方将士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捍卫出来的。我们理应百倍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啊！这的确是实打实的心底感慨。
慰问团两成员与参战小分队刘营长和战友合影。左一是作者陈新忠。
经过两天的颠簸行驶，逐渐接近和到达那座经过战火洗礼，中外闻名的麻栗坡县城，逐步地感受到这里不同的战爭氛围与战火硝烟的气味: 披挂伪装网的军车川流不息，车上或装载着前线急需的战斗物资或载满执行不同战斗任务的武装战士。能够看得出，尽管我们的部队番号不同，年龄大小有异，并且时不时还能看到不逊男儿的巾帼女兵们，但一致的是，他们都戴着钢盔，荷枪实弹全副武装，个个都神情威严凝重。印象更深的还有那些接送伤兵的救护车。而这些特殊的车辆，只是能载更多伤员的普通的东风军用卡车蓬布上塗上省目的红十字标识，极少有专业性的车辆。至于一辆车上装运的伤员有多少，伤势重不重，甚至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只是与我们乘坐的吉普车或急或缓错车而过，留下的是车轮掀起飞扬的阵阵尘土…。
这一切真实的场面，让我们第一次感觉到这里绝不是常规意义上红蓝两军对抗演习的现场，这里可是白刃相见的战争前沿，它是生死攸关的前线战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给我们的心灵深深烙上了永世难忘的印记！ 2月9日傍晚，终于安全到达了昆明军区前线指挥部所在地-磨山。天色虽晚，但我们盼见战友的心情更加急切。因此刚一下车，顾不得安排食宿，贾运发付主任和我就匆匆找到“前指“相关部门，请求明天批准我们上最前线，送上器材，并慰问想念的战友们。当时“前指“的有关人员真诚贴心的劝告我们说:"你们的心情、愿望，大家都非常理解，但这是作战区，况且你部所配属的所有前沿部队，早已进入了新一轮的进攻开战状态，因此是非常危险的。”又进一步的开导我们:“这些情况你们也看到，听到不少了，这绝不是耸人听闻。所以“前指“还是主张将前沿你部分队人员分批接应下来，在这个地方与你们见面交接为好。“随行的参谋也这样劝告我们。但最终征求我们意见时，我们斩钉截铁、毫无犹豫地说:“感谢友邻部队的关爱之心，我们这次是带着任务来慰问的，我们一定要到最前沿小分队作战位置去看望，学习和总结，以圆满完成师团全体指战员重托的这项光荣任务！"
“前指"看到我们的态度非常坚决，又有一定的思想准备，就批准了我们的请求，并马上进行联络安排。2月10日的早晨，当初春的朝阳，从东方山峦的缝隙中射向大地那一刻起，就预示着这一天将成为一个极为特殊的日子，特殊到余生都刻骨铭心！焦急等待，近八点多，贾副主任与我终于见到了日夜挂念的战友，他们就是我部“炮兵射击指挥系统”参战分队的指挥员刘春霖营长。他可是我们在一个团、营共同战斗十三年后，又有缘在同一个营共同工作、生活的老搭档啊！同时也见到了驾驶指挥系统车辆的老兵孙长远和侦察兵娄宏伟，他们是专程从阵地下来接我们的。双方见面时格外激动，万分高兴的场面真是难以言表…。
右贾运发 左作者陈新忠
从磨山"前指“到老山敌我交火、短兵相接的最前沿阵地，还有55公里的艰难路程，大战在即，要抓紧时间赶到前沿目的地。所以，我们在刘春霖营长的指挥和安排下，在伪装严密的系统指挥车上一一就座。刘营长坐在前排指挥的位置上，转而环视车内的一切，并严肃而坚定地叮嘱到:“现在大家前往的目的地就是当地称为天保农场的地域-我分队直接配属兄弟炮群的二营指挥射击观察所。这里地形险要，环境非常恶劣，又是越军重点的打击目标，因此也被兄弟们称为‘南疆上甘岭炮兵观察所’“。刘营长见我们慰问组成员，听得认真，记得仔细，又继续讲道:“直接了解前方的状况，是你们这次前来的任务之一，而如实的汇报战事，应是小分队的责任。所以，我还想简要的说几句，前方每时每刻都处于敌我焦灼的紧急状态，双方除了激烈的炮战之外，常有训练有素且具有实战经验的越军偷袭，还有敌我双方组建的敢死队，在这里相互渗透和厮杀…。"他提高嗓音强调:"况且今天又是面临大战开打的前夕，因此，每一个人在路上都要高度戒备，遇到突发事件和危急的情况，一定要沉着冷静，听从统一指挥，大家齐心协力保障家人安全，顺利抵达目的地。这就是一次实际的战斗行动，我们要圆满完成这个任务，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异口同声的回答，响彻指挥车的内外。戴好钢盔，系好安全带，关好车窗。“出发！“刘营长一声令下，指挥车直奔前方。
在泥泞的山路上，指挥车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曲折行驶，到达了配属的二营炮阵地，我们碰上了该阵地我小分队的两名成员。又陆续经过了友邻部队众多的火炮射击阵地，这里的情景更加引起了慰问团成员的用心观察。崎岖险峻的山路，还是和平年代修筑的，山路弯曲伸向远方。山路的外侧多了一些构筑的工事，紧靠外侧的突出部分，都是我军威力无比的大口径远射程火炮和各炮位展开设置的阵地。这些阵地因山势陡峭，全靠人工开凿修筑成伪装隐蔽的炮位。在这些陡峭的山脊上，加上又修筑了隐蔽人员的猫耳洞式掩体、弹药储存处，哨兵观察警戒点，使其活动空间极为有限，那真是寸土必争，巧妙利用啊。能亲眼目睹大口径火炮在这种特殊的地形也能够加以有效的实战展开配置，真使我们大开眼界。车往上行，我们又惊叹看到这盘旋的石路两侧沟豁中随处可见数十根不同颜色的电话线被捆扎成碗口粗的线缆，向不同方向延伸而去。远处望去，凡是暴露在敌人观察视线的我军人车前行的地段，都固桩挂着约三米高的尼龙伪装网，就此形成一道道人工的屏障。这种特定的战场措施，确实对保障我军车辆、人员行动安全，起到了极大的防护作用。与此同时，也看到隔一段距离就设置的哨卡前都站立着头顶钢盔，右臂佩戴红袖章的全副武装的警戒人员。他们严格审查和盘问过往的车辆与经过的人员，主要是严防越军特工人员的渗透、破坏和杀戮我阵地的有生力量。所见人员现都已各就各位，正严阵以待，就等一声令下。
此时，全战线相持的敌我双方各自都在揣摩着对手的动态，随时迎接恶战的到来。这一状态呈现的另一个特点就是-短暂的异常平静，平静的让我们这些刚进入实战状况的新人心中打怵，慌乱没底呀！这时，端坐在驾驶室右侧指挥位置的刘春霖营长，头也不回地凝视前方，并加重语气的提醒全车乘员:“，现距目的地不足800米了，现已进入最前沿的生死线上，有必要再次提醒大家，进一步检查各部位，认真观察敌情，遇危沉着应对，一切听从指挥。“
此刻时针已指向九点多钟，我们的指挥车仍在迅速的向上行驶，大家更加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凝视前行的方向。这时遇到了我方一侧不足30米距离的伪装网被越军炮火击倒，造成了暴露的一个平行地段。战友们介绍说，这是昨晚被越南炮兵打断了木桩，伪装网垮塌，还没来得及修复。为防止敌人对我指挥车实施跟踪阻拦射击，驾驶员孙长远紧握方向盘提速前行，快速通过这一危险地段。与此同时，刘营长已观察到前方不远处有许多落弹在爆炸，他用既是警告又是命令的口气大声说道:“注意！前面发现有落弹爆炸，前沿阵地的战斗可能提前展开了。大家要提高100%的警惕，我们要闯过去。“话落车行，车辆刚通过暴露的地段没多远，在距目的地-射击观察所最多500米一处转弯的下坡路段，我们也由全神贯注的凝视前方，不由自主地转向环视四方。这时突然发现一段临时铺设的电话线横在路上，被我们车的前轮卷了起来，我怕车轮将电话线扯断，便情不自禁地喊道:“电话线。“话音未落，此时驾驶员也意识到什么，熟练的点了一下刹车，也就在这一喊一顿的瞬间，越军的一串炮弹向我指挥车飞来。其中一发炮弹落在我车正前方四米距离的路中央，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气流，将车颠簸起来，随即掀起的一团烟雾，夹杂着无数的弹片、石块一起砸向我们的军车，使车辆启动不得。车上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震的有些发懵，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指挥员刘春林立即判断到:"不好。遭到越匪的追踪射击了。"他临危不惧，沉着果断地指挥全车的人迅速下车，进行有效的疏散隐蔽。也就在这一刹那的延续时间，敌人的炮弹又呼啸着迎面再次袭来，足有四五发齐射的榴弹炮弹，在我们隐蔽的小山坡四周炸响。爆炸造成的弹片四溅，加上冲击波所掀起的泥浆溅落在大家的军装，脸庞，鞋和裤脚上。连随身佩戴的武器上都沾满了污水和烂泥。当时对此情况我们确实没有太多的考虑，只感到更大的危险还在持续之中，我们要分秒面对。
也就在这极其危急的关头，我军多个炮阵地发出强大的炮火，给予敌人以猛烈摧毁性的回击。无数的炮弹，急速的砸向越匪的要害地段，当然，也包括刚向我车射击的地点并加以覆盖。开花的巨响真是此起彼伏，撼天震地。浓浓的硝烟、尘埃，笼罩在敌区好大的范围之内，久久没有散去。我们抓紧这险而复生的宝贵间隙，召集人员，清点物品器材。全体人员分成两人一组，由侦查员娄宏伟带领，仅携带枪支拉开距离，一路低姿前行。即将离开遭袭点时，我们惦记起那枚炸在路中央的弹坑，我和刘营长迅速走进细噍，絲絲硝烟透过烧裂的焦土缝隙还在向上飘散，刺鼻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大小不一的炸弹碎片呈放射状喷射在炮弹深坑的四周。寒怵夾着冷汗同时在我身上扩散，好险哪！我们的系统指挥车在路上，基本是匀速的行驶，如果我们不是在那个小转弯的小下坡地段，碰到那一根电话线，临时一脚刹车，延误了一秒钟时差，我车会恰开到炮弹落下的位置。因这枚仅差四米横向距离的炮弹，那是敌人锁定我车这个移动目标并采用追踪法计算提前量，精准拦阻射击发射的。如不刹车，毫无疑问我车将会被这枚炮弹拦腰命中，惨烈的车毁人亡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是的，人生中生与死的界定常常就在这转瞬之间，生命可贵呀！这突发事件更印证了这一点。所以啊，当时我冒着再遭炮击的危险，迅速地端起了随身携带的120海鸥牌双镜头相机，对准弹坑，摒住呼吸，调好焦距，按下快门，还顺手捡起了几片尚存热温的炮弹皮，用毛巾包好，以留做见证的纪念。
当我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就听到了当时遭炮击突然灭火的指挥车，在极短的时间又被发动了起来了，发动机的突突声震荡在每个人的心间。不知何时，机智的刘营长和勇敢的驾驶员孙长远，冒着炮火硝烟，沉着冷静地启动了车辆，把视为生命的系统指挥车向前开到了拐弯的隐蔽处，后来又快速安全地开回了观察所。大家这次总算躲过了可怕的一劫，平安的来到了我部战友浴血奋战的最前沿阵地-射击观察所。此时是上午十点，我们到达了目的地-炮兵二营射击观察所。所里派来了几个全副武装的侦察兵前来接应大家。大家一个接一个，拉开距离，低姿前行，用力攀上山崖上的一个山洞。这个平时演练无数次的简单战术动作，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我做起来那样的自觉、认真和符合规范标准的要求…。
我部参战的五连付连长任金升和其他几位战友，早就在观察所的洞口处迎接我们。几个月残酷的战场磨炼，使他们年轻的脸庞，变得黝黑和消瘦，但他们坚韧的神态，乐观的精神，以及藐视困苦和与敌拼命的气概，是显而易见的。耳闻目睹，又一次深深地感染了贾副主任和我。我们交付了带来的枪支、器械，分发了带来的沉甸甸的慰问品，慰问信。一番问候过后，贾副主任让同志们坐下，很郑重地传达了师、团、营三级党委的殷切关怀，各级首长的亲切关爱和全体指战员盼望前方打胜仗，盼望小分队全体参战人员平安返回锦州军营的祝愿…。战友们感动着，鼓掌着; 抚摸着慰问品，细读着慰问信，讯问共同关心的情况，攀谈有趣的话题…。那般喜悦的真情实感，只会在这特定的战场环境中，才能不加掩饰的倾诉出来。对于这些宝贵的现场声音，加上伴随战场上隆隆枪炮声，我们用观察所的录音机全部录制了下来。这些真实的现场音效，后来回部队进行汇报时，真是派上了大用场。半个多小时后，我抽空参观了这个观察所。这是一个不足60平米的作战山洞，其空间是自然与人工合力形成的，正南方的洞口是我分队配属的南京军区一军一师炮团二营的营观察口，当时只知道作战代号为“四十二师军营观“。他们正在全神贯注地观察敌情，并指挥所属的炮阵地向敌人进行猛烈的射击。仅从报话员传达敌我双方战况的紧速话语，加上不绝于耳的枪炮声，就能清楚的知道战事正酣。而西侧的小洞口为人员、物资的进出口，同时也是吸收新鲜空气和宝贵阳光的通气口。余下空间的北头是对开并排摆放着十多名战斗人员的地面通铺，其拥挤程度可想而知。洞中光线尚可，但是潮气袭人，夏有蚊虫叮咬，冬遇寒潮侵袭，饮食营养有限，文化生活枯燥。更重要的是参战人员对远方亲人的思念，又担忧亲人日夜对其挂念的双重精神压力。在坚决完成分担的战斗任务的同时，还要分秒的提高警惕，防止敌炮火的轰炸，提防敌人阻击手的枪弹偷袭，还要严防作战相当有素的越匪特工潜入我阵地，进行毁灭性的攻击…。如此，一线生死，生死一线的严峻考验，我指战员们时刻都要直面应对。然而我们的战友讲的好:没有现在的困苦，难得人民的幸福; 没有对敌的针锋相对，哪会有外交功绩的显著; 没有今日前线的流血拼命，哪会有后方改革开放的和平环境。没有强大祖国做后盾，没有亿万人民的全力支援，就不会有今日的捷报频传，山河璀璨…！下午的时间比较宽余，贾副主任和我抓紧机会更沉稳的仔细观察了处在战火最前沿的观察所四周和前方的地形、地貌。再一次惊叹到，那真是山峰如春笋聳立，易守难攻，峰谷幽深莫测，暗藏杀机。难怪呀，南疆边陲的老山前线会被敌我双方反复争夺，他们共称老山为“锋利匕首、两边寒刃“，在其整体的战略位置上的利害关系就会不难理解了。
南疆的早春二月虽是旱季，这里常常也是阴雨绵绵，能碰上今天这样的明媚的阳光并不多见。这里太阳落山很早，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双方各侧不时传来零星的枪炮声，仍回响在山谷之中。再细细端祥，由于白天双方的交锋激战，引燃了山上的一些树林和山草仍在燃烧，我方一侧可见片片火光，敌方更是火光片片。这些战争的惨烈景象，如同古希腊的战神，张开那粗臂巨掌，撕开了夜幕下的隔障与伪装，充分还原了阳光直射下攻防双方惨烈拼杀冲刺的本来面貌和触目惊心的战争场面。
南疆的早春二月虽是旱季，这里常常也是阴雨绵绵，能碰上今天这样的明媚的阳光并不多见。这里太阳落山很早，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双方各侧不时传来零星的枪炮声，仍回响在山谷之中。再细细端祥，由于白天双方的交锋激战，引燃了山上的一些树林和山草仍在燃烧，我方一侧可见片片火光，敌方更是火光片片。这些战争的惨烈景象，如同古希腊的战神，张开那粗臂巨掌，撕开了夜幕下的隔障与伪装，充分还原了阳光直射下攻防双方惨烈拼杀冲刺的本来面貌和触目惊心的战争场面。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当年发生在南疆的一切，仍历历在目，尤如昨天。不管历史的车轮转到何时，何处，也不论国际的风云如何变幻多端，祖国和人民都不会忘记，当年这些无畏的英雄儿女，这些勇敢的解放军指战员，为国捐躯、流血牺牲、保家卫国的英勇事迹。不朽的历史将永远铭记我党、我军和全国人民捍卫国家尊严，主权，为人类正义而浴血奋战的坚定誓言。我军全体将士那大无畏的英雄气概与前赴后继的革命精神，这一切的一切，必将和日月同辉，与山河同在。
两位亲身目睹云南老山前线，对越自卫反击作战的老战士，贾运发(原四十三团政治处副主任)，陈新忠(原四十三团二营副营长)共同回忆整理，陈新忠执笔。
2014年8月1日建军节于大连。
注:本文作者陈新忠已于2018年12月7日因病辞世，这篇回忆录是作者的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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