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金滕》可谓名篇,但各家注释均差强人意。因读周公史料时涉及此文,特雅正之。
丰铭按:此句如卦辞,纲领全篇主题。
灭商后的第二年,武王患病,不能上朝。太公、召公说:“我们为武王恭敬地卜问吧!”周公说:“我们不能让先王为武王担忧。”周公于是为自己穿上丧服,命人清除出一块场地,在上面筑起三座祭坛。祭坛建在南边,朝北。周公正身直立,植璧于坛上,然后手持玉圭,向太王、王季、文王祷告。史官于是在旁记录。
丰铭按:三坛,对应三王。
丰铭按:某,武王讳称也。
周公祝祷说:“你们的长孙姬发,得了很严重的病。他与你们三位先王一样是承受天命负有护民之责任的,希望能让我来代替他的身体遭受病痛!我的品性符合上天的要求:多材多艺,能事奉鬼神。你们的长孙不如我多材多艺,也不懂如何事奉鬼神。况且他在天帝那里接受了任命,护佑四方,有他才能安定你们的子孙在人间,天下的百姓也无不敬畏于他。唉!不要丢掉上帝降给他的宝贵使命,如此先王你们的事业也就有了继承。现在,我就将此想法通过大龟上告给你们,你们答应我,我就拿着璧和圭等待你们的召唤;你们不答应我,我就收起璧和圭回去。”
丰铭按:三龟之卜,对应三王,问三王之意也。纳册于金滕之匮,秘不示人也。
于是用三个大龟卜问,一卜再卜都是吉兆。又开锁取出卜书核对,也都是吉兆。周公说:“从卜兆看,武王没有危险。我从此听命于三位先王,永远听从你们的安排。从现在起,你们就只惦念我一个人吧。”周公回去后,就把史官的记录放进用金滕封存的柜子中。第二天,武王就病愈。
武王去世之后,管叔和他的几个弟弟就在国内散布流言,说:“周公将会对成王图谋不轨。”周公于是对太公、召公说:“我若是不摄政,将无颜面对我们的先王。”于是周公东征,两年之内就把叛逆者抓获。事后,周公还为此写了一首诗赠给成王,诗名叫作《鸱鸮》,而成王也终究不敢责备周公摄政的做法。
这一年秋天,庄稼已经成熟还尚未收割的时候,突然雷电交加、狂风大作,庄稼都倒伏在地里,大树也被连根拔起,国人极其恐慌。成王与大夫们皆著弁冠礼服,庄重的打开那册金縢封存之书,于是看到周公为自己穿上丧服替代成王疾病的祷词。太公、召公以及成王于是询问众史官以及其他官员。他们回答说:“确实如此。唉!周公命令我们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
成王手持册书哭泣道:“不需要再占卜了!周公一直勤劳于王室,只是年幼的我却一无所知。如今上天动怒彰显周公的大德,我应当改过自新,用国礼对待他。”随后,成王到郊外视察,此时天开始下雨,风向也反转了,倒伏的庄稼又都直立了起来。召公、太公叫国人将所有倒伏的大树都扶起来,并且捣土将其夯实。当年的庄稼获得大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