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烧番塔,听说过不?更没有见过吧?这就对啦!因为烧番塔实在是太小众、太罕见了,就连在广州的我今年也是头一回见,实在太震撼了!
可这火红的烧番塔,数百年来是怎样同月亮扯上关系的?无论怎样看烧番塔,完全没有找到与月亮相关的元素,使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次烧番塔活动在广州番禺的樟边村举行,来到村口,我说来看“烧番(pan)塔”,村民朋友方哥立马纠正:“顶哥,您说错了,是烧番(fan)塔,不是烧番(pan)塔!”。方哥见面就给我“下马威”,忒厉害了,毫不给我这番塔小白留点情面。
见到番塔搭起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所垒焗番薯的泥窑,这就是一座超大号砖垒的大窑,足足有6.8米高,与焗番薯泥窑不同的是窑身部分用红砖垒起,而泥窑用的是干泥块。
虽然貌似焗番薯的泥窑,可番塔的搭建工艺比泥窑复杂得多了,而且特别讲究:番塔的基础是用混凝土浇筑的,塔基用240mm砖砌成直径约2米圆柱型,约1.5米高;并在塔基留一个约0.8米*1米的烧火门洞,这个门洞方向是有讲究的,需要预判晚上风向而确定它的角度位置,当然这位置往往也会因为风向的临时改变而变得背风;在樟边村搭建传统中只留一个火门,别的地方搭建的番塔则有1~4个火门;最考水准的是高达6.8米圆锥型玉米棒式塔身、塔顶的搭建,搭建这番塔全是村民自己动手,且没有几个是泥水工匠,纯靠自己思索和实操,往往在搭建的过程中因为形态不美而反复拆、搭,塔身搭建是双层砖交叉、留孔垒搭,不需用砂浆,塔顶用旧式的屋瓦围圆砌搭,并留一个约0.5米的圆孔作为烧番塔火光天柱的出口;塔身所留的砖孔是烧番塔时的透气孔,也是烧番塔过程中最精彩的部分,火光、火星从砖孔急喷而出,呈现火树银花、漫天火星的奇观,砖孔的大小、数量、位置是决定这奇观规模、花样的关键,也是整个番塔搭建中最技术的部分;整个搭建过程往往需要半个月时间。
番塔搭好,那烧的是什么?广东有段烧番塔民谣:侵(添加)柴侵糠头,养猪大过牛,牛大过北岗头(山名),细蚊仔(小孩)乖乖溜溜(听话、健康),大人长生福寿,老大英雄当白头。从民谣可以看出,烧番塔烧的是柴和糠头,这些在以前乡下最普通的烧火材料,柴指的是稻杆草,糠头是水稻谷碾米后的谷壳,现在这些烧的材料在城中村成了稀罕物,糖头改用木屑,而精明的樟边村人发现了番禺清河水果批发市场的西瓜运输保护垫就是稻草,正合烧塔用。为了增加燃烧过程中的燃爆效果,间中撒入粗盐和鞭炮,噼里啪啦弹起的火光瞬间升空从塔孔窜出,火光漫天、欢声四起,此时,村里成了欢乐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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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番塔活动中最重要的是彰显团结力量,民谣中“侵柴侵糠头”就是村民们各家各户赞助添加柴火,“众人拾柴火焰高”的意思。烧番塔时同样讲求同心协力,有时二三人同时往火口送柴,有时五六个人一起搅拌、翻动番塔的炭火,随着翻动力度、节奏不同,火光、火星的急喷呈现不同高潮,玉米棒喷火、火树银花、漫天火星光轨等奇观轮番上演,一波比一波吸引人,一节比一节通亮,随着四周烟花的燃放,整个烧番塔活动也到达了高潮,人们的欢呼声响遍整个村落。
火红的烧番塔活动给人红红火火、喜庆热闹的氛围,但在整个过程中没有拜祭月亮的仪式,又是怎样同月亮扯上关系的?
其实这种极小众的中秋节民俗活动在广东、广西、福建和江西等地方会有零星举行,各个地方的形式大同小异,但规模和形状各有千秋,矮的有2~3米,高的达6~10米;有的搭一座烧,也有搭2~5座同时烧;有圆形,有四角方形,还有六角形;有一层的,有三层的,也有高六层的,有些造型取形于文笔塔,更是壮观雄伟。
烧番塔的历史究竟是怎样来的?查找它的历史资料,它的来历更是各个地方各抒己见,甚是谁都有道理,但谁也不能完全说清楚。
从上面的说辞来看,数百年来,烧番塔与月亮的关系只是在农历八月十五的时候相逢,与中秋节“祭月”的中国传统文化没有多大的关系,但都有着共同的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生活红红火火的中华传统愿景,这一点就足够中国人世代传承下去!
随着历史的前进,现在人们生活进入了小康时代,赋予“烧番塔”的含义已经远远超出了它原本纪念历史英雄的意义,渐渐演变成为中秋佳节民间喜庆的民俗文化活动,展现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更重要的是呈现人们团聚、团结、拼搏和幸福美满的生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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