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满足了人们对服饰、爱好、家居、社交、教育及宗教等方方面面的需求,“搞钱”二字已然成为当下人与人间交互的底色。
我们常见这样一则调查:幸福程度并不是由金钱多少决定的。
而这便引发一条悖论,人们乐此不疲地追逐金钱,是为了生活幸福,但现实中幸福只存在于刹那间,为了更加幸福,人们便会加速追逐,整个过程在放大的系数下周而复始。
所以把追求幸福来作为追逐金钱的源动力,多半有点牵强附会,那其背后的源动力究竟是什么?
首先将镜头拉回部落时代,在以掠夺为目的的狩猎团体中,生存下去的主要前提则是在打猎和战争中取胜,而这类工作又恰好适合男子的性格和体格。
无论是狩猎还是战争,都具有浓烈的掠夺性,作战者和行猎者凭借着武力和机警,强占他人所有,不劳而获。
逐渐的,部落分工就出现了,如果不涉及武力的事宜,任何方式的劳动和努力都不值得男子去做。
长此以往,掠夺的生活习惯在部落的交互文化中根深蒂固,男子把那些在生存竞争中企图抵抗或逃避的竞争者消灭,并把他们降为奴隶。
部落内部,男子通过武力征服取得的地位,与简单劳役工作形成了鲜明对比,比如男子获得猎物后,必须让他的妻子把这些战利品搬回家,而他不应该亲手做这些下贱的工作。
经过数十万年的演化沉淀,那些可敬的、光荣的、高贵的工作被列入了征服侵占一类。
其余的那些不含有侵占成分的业务,特别是那些有奴性或屈服意味的业务和工作,被视为不值得尊敬的、低贱的和不体面的。
再看今天,当下人们在服饰、爱好、社交、教育方面的行为,便会察觉,百万年来,究其根本同部落时代所推崇的侵占性如出一辙,我们无一不在追求征服侵占后所带来的荣誉感。
唯一改变的是实现荣誉的方式,原始部落时代,社会推崇武力征服,而现代社会,人们贪恋财力征服,两者背后所带来的征服荣誉感,才是人们孜孜不倦追逐金钱的源动力。
体面的着装是证明一个人的身份地位、证明他在社会等级所处的位置,在衣服上的消费能够直接有效地向别人表明自己经济上的优越,这早已成为当下社会的一般准则。
其实眼下不少媒体也在倡导简约消费,但凡脑路清醒的人,便能权衡一个爱马仕包包的使用价值和10元一个的环保布袋并无差别,可是如果衣服只是为了保暖、包包只是为了装东西,那么疫情期间SKP商场就不会有大排长队买奢侈品的画面了。
我们看那些描写王室贵族的电影时,便会发现贵族家庭的女士们一天最少得换三套衣服,其中很关键的细节是,她们所更换的衣服,都必须得在仆人的帮助下才能穿上去,自身根本无法独立完成。
这便会映射出,服装的作用远不止是身份地位与消费能力的象征。
那些贵族之女,更是要通过衣着去证明:她们家族并不是一个需要依靠自身劳动力来赚钱度日的人。而类似这样需要在不同场景更换不同服装的描写,在《红楼梦》中贾宝玉的身上同样写到仆人服侍主人更衣的场景。
无论是中国古代官宦家庭,还是国外的王室贵族,他们的衣着,就是在表露侵占背后的荣誉感,证明主人身边那些简单的劳役工作,是由其下人所完成的,越繁琐反而越有力量。
NBA、世界杯、拳击、赛车、斗牛,越来越多的体育竞技项目成为人们为其狂热的爱好。
而这些在当下文明世界发展出来的体育和竞技活动,则是带着纯粹的远古尚武之风。
中国古人们有斗鸡、斗蟋蟀的习俗,宋朝时一只尚好蟋蟀更是价格不菲,今天我们依旧能看到赛马、斗牛在有钱人的小众群体很是盛行,一匹血统纯正、品相精良的马更是动辄得咎上百万元。
上流社会的人士往往在与他人接触时,会极力通过他们所选择的运动证明其背后的意义,这些意义实则就是其展现自身荣誉感的重要方式。
富裕阶级通过购买马匹、车手、球队来展现自己的财力和征服欲望,而普通体育竞技爱好者,直接深度参与其中,通过直接对抗、侵占来获得荣誉感。
拿足球和斗牛举例,对于足球运动员来说,要保证自己的水平和身体素质,必须要持之以恒的训练和培养,如同饲养斗牛必须使用最好的饲料。
饲养斗牛的过程中,必须保持原始的野性,这方面足球运动又同样如此,球员在场上被激发出来的火气,与破坏和侵占的野性会在比赛中充分地表现出来。
今天在我们众多爱好中,都传递出愈发浓烈的侵占征服味道,享受这些爱好背后的荣誉感,其实是在响应人性深处、基因本身的远古尚武精神。
接着看教育,我们会不自然地对那些哲学、经济学、管理学的学者肃然起敬,是因为,对于知识匮乏的普通人来说,一位大学者的声望大半是根据他与神秘力量的密切程度来衡量的,这起初是由教会传教士与地方信徒间的交互发展而来的。
普通人眼中,高学位本身就代表着一种神秘力量,这股力量会让普通人更心甘情愿臣服其下。
那么高等学府又是如何制造这种神秘感呢?
如同宗教一样,例如穿戴制服制帽,举行入学礼、入会礼、毕业礼,授予学位、特权,等等上述仪式感在排名靠前的高校中特别浓郁,比如:常青藤名校演化出授荣誉绳的礼仪环节。这类情况足以说明学术界存在着某种带有宗教色彩的传统。
通过现在的教育制度来看,便会发现,重视这类仪式特征的,主要是高等以及古典的那类学术机构,并不是教育系统中低级的、工艺的和实用的那些机构。
只不过后者为了与高校保持荣誉上的一致,正在快马加鞭地模仿这样的仪式行为。
但是,此类教育现象,并非高校建校之日起就存在,反而是社会财富累积到一定程度时,这些高校开始依赖于富人阶级的捐助和支持,这种注重仪式感的风气就此慢慢滋长起来。
这些经富人阶级滋养下的高校仪式感,以及得到赞助的学者,自然成为了富人阶级体现其征服与侵占的代理者,他们所取得的荣誉都将归于其背后真正的主人。
当然还有好多方面都能表露出人类追求财富和权力的源动力:是为了满足征服与侵占的欲望,而这些欲望最终满足了内心深处的荣誉感。
最后我们来看看公益基金的钱究竟花在了哪里?那些富于公德心的人们,为了促进人类社会捐出了一部分资产,如某些用于孤儿院和养老院的基金。
结果是:基金大部分可能会被用来建造一座大楼,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上边还雕满了奇形怪状的花纹,配有结实的围墙和高大的门面,在建筑内部也同样表明,一切花销均在遵照浪费和征服侵占的准则,最终实际用在个人身上的钱却寥寥可数,而基本确定的是这座大楼会以捐助者的名字命名,至于产生多少实际效果,那就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