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赵维鹏
编辑 | 苏子华
2003 年，62 岁的创始人 David Duffield 决定反击——自己创建的人力资源软件公司 PeopleSoft 正遭到行业巨头 Oracle 的恶意收购。
已经退居幕后的 David Duffield 不得不重出江湖、执掌帅位，但最终依旧没能阻止 Oracle 连续的冲击，公司在 2005 年被 Oracle 以 103 亿美元收购。
不要招惹一个即将退休的人。同年，64 岁的 David Duffield 迅速再度成立了一家新的人力资源软件公司——Workday，并且，新公司开创性地完全基于云端来提供服务。
David Duffield
接下来，在云计算、数字化转型的时代浪潮里，Workday 开足了马力，抢食着 Oracle 的市场。2019 年《财富》未来 50 强榜单公布，Workday 排名第一。公司上市后市值一度超过 600 亿美元，成为全球 HR SaaS 垂直领域的佼佼者。这是一个足够热血的硅谷创业故事。
Workday 还有一个被人传颂的公司信条，并逐渐演化成为了不少硅谷公司企业理念的一部分——「快乐的员工=好的客户」。
企业努力让雇员工作得开心、实现价值永远是一件性感的事情。中国互联网公司们曾一度效仿 Facebook、谷歌、Netflix 等公司的企业文化来吸引新的人才加入，并引以为荣。
Workday 的热血故事背后，一个容易被人忽略的事实是：它的风靡其实是近些年数字化转型快速发展的缩影。如微软的 CEO Staya Nadella 所说：「每个公司都将成为软件公司。我们必须开始思考如何像数字化公司一样运营，不再是单纯采购解决方案、应用系统软件。我们必须思考如何成为数字化公司。」
这成为了一种共识，「数字化」被当作一剂解药：降本增效，解决企业现有的发展问题，带来明日的增长。而人是世界上最难以看透的东西，数字化领域里最复杂的便是人的数字化。帮助企业解决了人的数字化问题的 Workday 也因此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美国和中国的数字化进程并不同步，遭遇的「人的数字化」的问题也并不相同。中国企业在数字化进程里，遭遇的人才问题愈演愈烈，比如公司发展与员工越来越拒绝成为「螺丝钉」的矛盾、「中层」稀缺越发严重的困境等。
北森 CEO 纪伟国曾告诉极客公园，过去 20 年来，他感受到的最大变化，「一是以前是员工要找公司、找职位，现在是公司要去找员工，颠倒过来了。二是员工以前只是找个班上，现在的员工更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追求意义。这是巨大的底层逻辑的改变，它进而推动着公司做出改变。」
北森 CEO 纪伟国
这种时代底层思想的改变，给高管和 HR 们都带来了新的管理和经营问题。
作为国内经常被对标 Workday 的 HR SaaS 领导者，北森亲历了近 20 年中国人才的数字化进程。北森的投资阵容几乎集齐了红杉中国、经纬创投、软银、深创投等顶级一线基金，并且拿下了中国 70% 左右的大公司客户。
中国企业的人力资源管理数字化到了什么阶段？人才发展的问题有解吗？我们可以从北森这家公司身上，找到一些答案。
与很多 SaaS 同行不同的是，北森强调「全场景一体化 HR SaaS」的定位，简而言之就是覆盖一个员工从入职、晋升到离职的全生命周期，以及会用到的各种场景和职能服务，用一个产品解决所有问题。
北森在迈向全场景一体化时，还创造性地提出了「1+3 模式」，即：
基于 1 个完整的技术一体化和产品一体化的生态，构建基于员工、HR 以及行业 3 个方向的全场景一体化，这就是聚焦激活个体的员工体验一体化，聚焦拉通断点赋能 HR 转型到流程型和数据驱动型的 HR 业务场景一体化，聚焦价值创造赋能业务的行业场景一体化。
和同类的 HR SaaS 相比，这是个很大的转变。北森 CEO 告诉极客公园，「我们是为用户而设计，而企业内部用户其实就是员工或者经理。北森通过穿透割裂的产品模块，实现基于员工、经理这两个角色的场景一体化，实现用户的无缝体验。」
举个例子，企业为员工提供出差订票、订酒店、加班订餐、商业保险、补充医疗保险、福利等大量服务，需要付出巨大的资金和人力成本。北森的员工生态服务可以将人与互联网上的各种资源连接起来，一站式自助式提供给员工，让员工们更容易获得这些服务，也大幅提升了 HR 的效率。
过去的人力资源软件往往是专门为 HR 做的，根据 HR 不同的角色，设计不同的产品模块。这种产品通常十分难用，在企业落地的效果也并不理想，一位电商创业者曾告诉极客公园，「我花几百万买了各种企业服务软件，不到半年就都荒废了，太难用了。」
麦肯锡曾发布报告指出，「员工的工作体验感将直接影响着他们的敬业度，如果体验感不佳，工作态度就会变得消极，进而影响其工作效率，造成整个公司的运行及产出欠佳。」
上述这位创业者曾完整地目睹了互联网——这个原本并不存在的数字空间，是如何从一片荒地演变成现在的繁荣景象，同时造就了无数财富神话、大量普通人实现了阶层跃迁。对于当下的数字化浪潮，他非常兴奋：看到了和 20 年前一模一样的机会。
数字化时代一个重要的理念就是「用户至上」。现在，这种「用户至上」的理念逐渐从消费互联网过渡到产业互联网，正导致 to B 产品理念的转变。
To B 产品想要真正为员工而设计并不容易，「当时我们做了一个大的决定，花 3 年时间投资两亿，投入 100 多人，重新开发一遍招聘管理系统。」
招聘管理系统只是北森全场景一体化 HR SaaS 功能的一部分，但即便如此，当时依旧招致了公司内部强烈的反对声，「大家说怎么可能重新做一遍，没人这么做。但我还是决定做了，我觉得能够赢得未来的一定是用户优先、用户体验优秀的。」3 年过去，这一产品模块已经吸引了 1000 多家大企业成为北森客户。
强调用户体验、以人为本对于 to B 产品而言，并不仅仅是锦上添花，而正成为一种必需。据悉，Workday 会从员工与企业互动的各种数据中挖掘，来给管理者建议，以帮助改善其团队的员工体验。微软、Facebook 等公司也在强化员工体验，与此相关的 Degreed、EdCast、Medallia、Guidespark 等数百家供应商正以接近翻倍的速度高速增长。
过去，由于各个独立模块数据的割裂，数据很难被利用起来，谈不上真正的数字化，谈不上用户体验以及真正的效率提升。全场景一体化对于实现人才管理的数字化是一种必然。
北森CEO纪伟国认为:「全场景一体化是人力资源数字化落地的最后一公里。全场景一体化必将使人力资源软件彻底告别相互割裂的时代，未来十年 HR SaaS 必将以『一体化和低代码』为风向。」
低代码 PaaS 在当下被认为是降低数字化难度的利器。从 2016 年开始，北森将所有的产品开发部署在 PaaS 平台上，并逐渐基于 PaaS 平台为客户提供个性化部署服务。从 2020 年开始，北森 PaaS 平台开始向客户的 IT 部门开放低代码开发服务。根据北森的数据，截止 2021 年底，总计有 100 多客户在 PaaS 平台上陆续开发了 300 多款应用。
纪伟国观察到，「招不到人、缺中层管理者，是中国大企业面临的最大的人才困境。」
一方面，中国经济发展速度极快，企业的数量和对人才的需求在不断上升。另一方面，中国职场人士跳槽的频率远远高于美国，这让中国企业招聘的压力更大。
不仅如此，「当你要快速扩张时，往往发现没有人用。而且你无法大规模外部招聘，因为从外部招人多了，内部员工会觉得没有发展机会；从外部招多了，又会侵蚀公司原有的文化。」
中国的大企业经过过去 20 年的发展，大多已经建立了基础的人力资源管理体系。但是随着人才的竞争越来越激烈，这些顶尖公司意识到，只通过猎头去找人，已经无法应对公司未来的发展。他们必须建立自己的人才供应链，建立自己的机制和流程，保证人才源源不断的供应。
因此，企业从内部挖掘高潜力人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实际上，在大公司里，很多员工是很难被领导「看见」的。这也正在迫使「人力资源数字化」进化到「人才管理数字化」。
从北森的产品设计来看，人的能力测评、潜力、绩效等等都可以被量化，人才的数据进入到一个 IT 系统里面后，管理者就可以洞察整个公司的人才状况。他们完整地实现了人才管理数字化，这本质上是通过建立统一的人才标准以及对潜力、能力、绩效的评估，来发现高潜人才、并对人才进行培养、开发。
「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定义人才？如何评估人才？如何衡量人才的潜力？如何用技术去发展一个人才，这是需要一套流程体系和方法工具的，这种人才科技未来将深刻影响和推动 HR 的工作。」纪伟国告诉极客公园。
通过数字化的量化分析，一家公司更容易知道自己公司的人才能力水平处在同行业的哪种层面。
「以前老板就像一个『瞎子』一样，他可能只认识跟他汇报的 8 到 10 个 VP，除了这几人都不认识，但是有了人才数字化管理，他能掌握公司几百个关键中层管理者的人才洞察，这对公司未来发展的重要性是不可衡量的。」
用什么样的工具产品，会影响一家公司的文化，也影响一家公司的业务。
工具的重要性正愈发凸显。每家公司都有一些规范性制度，传统的方法是跟员工反复强调。而更好的方式是：开发出好的工具，把制度固化在工具中。借助工具的杠杆效应，以一种「Don't make me think」的方式把优秀的工作习惯、管理方式推广开来。
工具一直在改变。消费级互联网产品让人越来越「懒」，动动手指就能完成各种命令。其实，人们对企业级工具产品的诉求也是同样，没人不想通过一个平台、一个解决方案、一个供应商，来一次性解决所有场景。
而一个优秀的企业服务工具的养成，面临的最大困难就是客户够不够多。「想要落地人力资源数字化的最后一公里，关键就是要对客户的业务和需求有深度的理解。客户越多，场景越多，越能够在大量的业务场景中抽离出解决方案来。如果没有大量客户的积累，也没有所谓的全场景一体化。」纪伟国深有感触，「把大量的精力花在跟客户在一起，你就肯定知道什么是客户想要的。逻辑很简单。」
此外，软件企业想要征服客户，认知的积累也并不能仅依靠和客户的交流。据悉，北森在 2004 年专门成立了人才管理研究院，拥有上百位名校心理学和 HR 专业的研究人员，为服务和赋能企业提供专业智力基础。这也是北森与其他 HR 软件公司相比，重要的差异化之一。
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广为流传的一句话是，「像打造产品一样打造公司」。在打造「组织产品」的过程中，工具就显得尤为重要，因为真正能够定义形态的，就是工具。正如手机定义了竖屏，而竖屏定义了公众号、时间线、短视频以及所有在移动互联网上生长出来的内容。
因此，企业在成为数字化公司的进程里，所使用的软件工具，必将决定着其公司的数字化形态，以及人的数字化进度。
当下是企业数字化的关键期，渴求抓住机会的高管和 HR 们，找到更好的、合适的数字化工具将是一个必须面对的新问题。
*头图来源：视觉中国
本文为极客公园原创文章，转载请联系极客君微信 geekpar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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