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5月的一天晚上,当时还住在香山双清别墅的毛主席,带着秘书,乘坐吉普车进了北平城,这时的北平城社会关系错综复杂,既有蒋介石安排留下来的特务,还有地痞流氓、黑道势力等混杂,旧的社会环境导致北平存在有一个特殊的群体:风尘女子,而像北平这样的大城市,在旧中国还有很多,据悉,当时北平的每250名妇女中就有1人在风月场所工作。
当天晚上,毛主席乘坐的车辆被一群吵吵嚷嚷的人群拦住了去路,下车一看,只见一个小女孩正在被一个妇人追着打,看那妇人的装扮,毛主席便大概明白了是什么事,于是,他让随行的秘书前去阻止。
但没想到的是,这位妇人却冲着上来管事的毛主席和秘书叫嚣自己有后台,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不过,秘书当即从她手里夺过鞭子,强硬表示要先送这个小女孩去医院看病,老鸨一看这回碰上了硬茬,只得先扔下小女孩,嘴里骂骂咧咧不情愿地离开了。
“夜访”北平城,却亲眼看到了这一幕的毛主席,十分愤怒,他决定新中国成立后一定要首先整治这些风月场所。
1949年1月31日,人民解放军进入北平城接管防务,北平和平解放,但当地仍然隐藏着各种势力,北平城内暗流涌动。
随着毛主席等党中央领导进入北平,北平也逐渐成为了共产党的政治中心,刚刚进城,毛主席的面前便堆了大量的工作,不仅要出席各种会议,更要与各界民主人士商讨新中国成立的大事。即使如此,毛主席也不忘关心人民群众的生活,于是,便有了开头“夜访”北平城的一幕。
“嫖娼”产业作为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恶习,在1949年的北平依然盛行。当时,北平的风月场所主要集中于前门附近的八大胡同,这里早在明清时期就已初具规模,清王朝覆灭后,北洋军阀当权,这些新崛起的权贵终日沉迷享乐,留恋烟花之地,进一步带动了北平风月场所的生意,至1949年北平解放前,据保守统计,全市的妓院数量有200多家,登记在册的妓女1200多人,私娼至少超过7000人,战乱年代,被拐卖的良家妇女更是不在少数,她们被逼良为娼,落入了烟花巷。
如何解决旧社会遗留下来的这一问题,毛主席陷入了沉思……
时任北京市委书记彭真也目睹了与毛主席一样的场景,一天,彭真等人到前门了解群众生活,途中,遇到了一位年仅15岁的小女孩当面跟他控诉自己被卖到风月场所,饱受欺凌和虐待,但一天下来却只能有四个窝窝头。
彭真满腔怒火,跟随行的工作人员表示,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铲除这些吃人的黑恶势力。于是,他向毛主席汇报了这一情况,本来毛主席就已经开始酝酿解决这一问题,听到彭真的汇报后,令他更加愤怒,他当即就将时任公安部长兼北京市公安局局长的罗瑞卿叫了过来,对北平城内妓院林立、黑道猖獗的现象表达了必须禁止的坚决态度,毛主席表示:“新中国决不允许娼妓遍地,黑道横行!”罗瑞卿现场向毛主席保证,立马考虑将妓院全部关停。
中国共产党由小到大、从弱变强,逐渐成长为了领导全国人民迈向现代化的当之无愧的力量,我党与生俱来的使命就是为了挽救民族危亡,解放劳苦大众,实现国家富强、民族复兴。而风月场所汇聚了社会各类人员,但这里的失足妇女也是受压迫的劳苦大众,甚至还有一些是无奈被逼良为娼的,她们跟所有的底层群众一样,都是需要被解放的。因此,关掉风月场所,不仅能打击黑恶势力,也是为了解救这些失足妇女。
3月,北平市政府便发布了对妓院进行管制的若干条例,5月,叶剑英主持召开会议,指示调查清楚全市的妓院情况,据此制定处理办法。
7月,罗瑞卿联同市民政局、妇联等相关单位对北平全市的妓院和黑帮据点展开了摸排调查。根据掌握的情况,经过多日研究,罗瑞卿对关停全市的风月场所及关停后可能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和具体解决方案做了详细报告,并提交给毛主席审议,不久,毛主席批示了他的请求,并建议尽快铲除。
要铲除这些风月场所及其背后的黑恶势力,其实并不难,但复杂的是其带来的一系列社会问题。经过调查发现,在风月场所里工作的“账房先生”“伙计”等,这些人都是底层劳动人民,一旦关停,无疑是断了他们谋生的途径,而这些失足妇女中,很多人都是从小被卖进来,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更没有一技之长,几乎也不会干别的,嫁人也很困难,如何解决这些人“失业”后带来的社会问题,是个难题。
另外,在这些风月场所周边,还带动了一系列的服务行业,如澡堂、理发店、戏楼等,还有摆摊的商贩、卖艺的,他们都是依附于风月场所而生存的,如果关闭,他们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
实际上,早在1946年时,东北就曾开展过轰轰烈烈的“禁娼运动”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当时的情况与现在的北平几乎一样,为了关停这些风月场所,解救失足妇女,政府专门调来了一批粮食保障她们的日常生活,解决了温饱问题后,政府又专门安排老师上课,教她们读书识字,通过宣传教育在思想上改造她们,接着再教授她们生活技能。
等到她们完成学习任务后,政府再根据每个人的学习情况分配工作,而她们在拿到工资,自食其力,生活稳定前,会收到政府发放的生活费,对于一些想回家的,政府则帮忙联系寻找家里人,确定要回家的政府也会提供路费和短期的生活费,帮助她们过渡。
东北的“禁娼”经验能够全部移用于解决北平的问题吗?大体上看是可以的,但落实在具体的操作上,仍有不同。
北平的社会关系要比东北复杂得多,这些地方极有可能还与蒋介石留下的特务有牵连,处理不妥恐怕会威胁到中央领导的安全。而时间上也很紧迫,留给罗瑞卿的时间并不多,东北的“禁娼运动”是长期行动,但北平作为新中国的首都,显然是需要通过雷厉风行的行动当即解决的。
9月19日,关于如何处理风月场所中的相关人员,北平市出台了办法草案:
这一处理办法是借鉴了东北“禁娼”的经验,并结合北平市的实际情况而作出的最佳处理方案,足以看出我党为稳定社会秩序、争取民心、坚决取缔妓院所做出的努力。
10月15日,封闭妓院总指挥部正式组建成立,罗瑞卿担任总指挥,11月21日下午17时30分,北京市新任市长聂荣臻在北京市第二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上庄严宣告:封闭妓院,立即执行!
罗瑞卿迅速接过命令指挥行动,并抽调了5个连的兵力,2400名干部和民警执行任务,出发前,他再次强调了六项纪律:
18时,管片民警带着行动小组进入妓院,并通知这些老板去分局开会,没过多久,各个妓院的老板便坐到了会议桌前,他们跟同行互相寒暄,打听近况,一片欢声笑语。直到一名年轻的干部走进会议室,现场才安静了下来,随后,这名干部严肃地通知他们:北京市各界代表会议已经通过了一项决议,立即封闭全市风月场所。
听到这个消息的老板们再也笑不起来了,他们没想到,共产党真的要封闭妓院,更没想到行动如此迅速,没给他们留一点反应的时间。随即,等待在外的行动小组便进到了会议室里,立即逮捕在场的老板、领家们,并押送至公安局警法科。
当晚20时整,2400名干警,共27个行动小组搭乘37辆汽车,在罗瑞卿的指挥下扑向全市的风月场所,另外,卫生部的消毒组也随队同时出动。
行动一直持续到次日凌晨5时许,全市共224家妓院全部封闭,424名老板和领家被集中关押,1000多名妓女被政府收容,经过现场甄别,妓院里的茶房、伙计等人,在登记后便被当场遣散回家。从此,存在于北平的娼妓制度被彻底铲除,这种在中国延续了三千多年、严重摧残妇女身心健康和尊严的罪恶制度终于灭绝。
此外,1949年至1950年6月,在罗瑞卿的领导下,公安部对泛滥于北京、上海等各大城市的黑恶势力展开严厉打击,并取得重大成果。